片刻，他挂断手机，朝一直安静坐在他对面的人道：

“处理点家事，见笑了。”

顿了顿，又说：“你是当初最先离开俞氏的一批，这两年过得怎么样，顺不顺利，有没有想过，以后去国外发展和定居？”

俞厌舟对面，顾望辞一身休闲装，微低着头，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不多。

两个男人，外貌上同样的出色，面对面的坐在一处，哪怕只是餐厅不起眼的一个角落，也把周遭的一切都给衬托成了背景板。

顾望辞的专业素养跟随机应变能力，还有人际关系处理都是一流，俞厌舟在国外这两年，虽然事业也算得上顺利，但的确没再遇见过像他这样，用着顺手又合心意的下属。

见他走神，俞厌舟又低声提醒了一次：“顾律师？”

“嗯？”顾望辞终于回神，较为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怔了怔后，说：“从俞氏走的时候，我签了竞业协议，现在已经改行了。”

“改行？”俞厌舟微有些惊讶：“那你现在是……”

“考公上岸了，普通职员。”

顾望辞道：“我这没什么好聊的，俞总，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当初一走就是两年音信全无，在国外都是怎么过的。”

俞厌舟对自己昔日熟悉的下属，并没有隐瞒的打算。

“走的时候，只是想去度一个假，没打算走那么久。运气不好，刚到那就染上了病，连治病加手术，断断续续养了两年。”

当初那场病，差点要了他一条命。

他却轻描淡写，就概括了个中凶险。

又拿出准备好的资料，给顾望辞看上面的照片。

“不过这两年我也没有闲着，国外对高级消费的需求量大，我就针对他们对华人历史的好奇心，买了一座小岛，尽量还原历史的一比一复刻了大唐盛况，这个项目现在的运行情况还不错。”

钱赚的虽然多，但没有趁手的下属，也总觉得缺点什么。

当初那些用着趁手的，林玉姝、何宝仪、顾望辞，俞厌舟准备都找他们谈一谈，看看能不能继续合作。

顾望辞一张张看了照片和具体运营数据，在心中惊叹俞厌舟的商业才华，同时也忍不住低低一叹。

说实话，俞厌舟是个非常不错的老板，要是没有姜喜晨，这个人他绝对会继续跟的，可问题就在于，姜喜晨已经出现了，还变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绝对不可调和的矛盾。

就算现在俞厌舟还不知道他跟姜喜晨之间的事，迟早有一天，他也一定会得知的，顾望辞不会主动摊牌，但也不会刻意隐瞒。

他跟俞厌舟之间，迟早，会有两相对立的局面。

顾望辞苦笑着把俞厌舟的资料推回：

“谢谢俞总赏识，不过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很稳定了……”

俞厌舟听他这么说，也就大概明白了顾望辞的意思。

他心中还挺惊讶，据他的了解，顾望辞并不像是一个会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人。

但顾望辞的态度虽然委婉，却十分坚决，两人又对话几次，他都没有松动的意思。

俞厌舟最后也只能放弃再劝说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