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发现身体不对劲,到得知自己出了什么状况,姜喜晨就一直很冷静。
这种冷静跟她平时一点小事都要闹得歇斯底里比,显得非常的不正常。
姜喜晨闹,是因为她想通过那样的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让她的境遇变得更好。
现在她不闹了,是因为……
姜喜晨拿刀,轻轻的在她的腿上割了一下。
鲜红的血很快流出,可她没有任何痛感。
安静的眨了下眼,姜喜晨仰头,把泪水逼回去。
睁着双水光闪闪的眼睛看头顶片刻。
手中的刀片,微颤着,横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她不闹,是因为再怎么闹,生活也不会再变得好起来了。
有再多的钱,一个连洗澡上厕所都要人抱着去,尊严全无的瘫子,这一生也注定了不会再快乐。
就算是活着,迎接她的也不过是被延长的痛苦。
姜喜晨是个多爱自己的人,她怎么会允许自己受那样的罪呢?
纤细妖娆的红丝
,很快在澄澈的温水里蔓延开。
加了牛奶精华,而颜色显得乳白的水中,渐渐被染成淡粉。
颜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俞厌舟在外面,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
鼻尖忽然敏锐的嗅到了些不同寻常的气味。
他顺着味道的来源转头看向浴室,脸色忽然大变。
快速跑到浴室门口,一把推开虚掩的门。
满目鲜红映入眼帘,俞厌舟的眼睛也跟着红了。
急吼出声:“姜喜晨!”
-
医疗室。
医生和护士们惊诧的看着刚离开就又被送来的人。
以及姜喜晨手腕上,那道切断了血管的伤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闪烁了,从中品味到了不对。
护士来岛上后跟俞厌舟接触不多,终究良心未泯。
悄悄问:“要不要报警?”
另一个护士虽然对姜喜晨的遭遇也同样怜悯,但还保留着理智。
严厉的瞪她:
“你要是得罪了老板,岛上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放过你。”
在她们的国家,女性地位是非常低下的,做工也很少能拿到体面的薪水。
像俞厌舟这种,给她们一个月的开支,就足以养活一大家子的老板真的很难见到。
她们对俞厌舟,巴结还来不及,虽然同情姜喜晨,但如果有谁敢因此损害她们的利益,她们绝不会放过那个害群之马。
跟姜喜晨接触的最多的那个医生,倒是在别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姜喜晨身上时,意识到了俞厌舟的不对劲。
从把姜喜晨送来后,他就一直
低着头,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医生走过去,关切的问了句:
“俞先生,您有没有伤到哪?”
俞厌舟摇摇头,痛苦的低着头,苍白的脸色比再次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的姜喜晨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