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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不说话,这场面多少有些尴尬。
一官员试图打破这安静,说了一句:“哟,原来到吃早饭的点儿了,怪不得肚子饿了。”
这话一出,场面更尴尬了。
严暮许是真饿了,很快将三个肉包子吃完了,又灌了两杯热茶。
他用帕子擦了擦嘴,继而看向那些大臣,眉头一挑:“诸位皆是朝廷肱股之臣,为国事出谋献计,竭心尽力,本殿下甚是感动。”
这话分明是夸人的,哪句都好听,但放在眼下,让这几位大臣不由得都低下了头。
严暮伸头往天上瞧了一眼,往地下瞧了一眼,啧啧道:“挺好的天,怎么突然就阴了,只怕要下雪了。到时又冷又饿的,这帮刁民不得暴起,你们说这怪谁呢,只能怪老天爷,怪他大冬天非要下雪。到时咱们一块拟个折子,定要参这老天爷一本。”
这话不重,但就跟巴掌似的啪啪都打这几位官员脸上了。
他们将责任从户部推到工部,从工部推到京兆府,从京兆府推到京郊大营,京郊大营又推给户部,竟没一个衙门出来担事的,更没一个衙门出来解决事的。
严暮这话音刚落,下面哄哄闹了起来。那些善念营的人又冷又饿又慌的,终于扛不住了,与京郊大营的动了手。
柳云湘趴着围栏往下看,下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但凡还有把子力气的冲到了外面与那些将士们打了起来,生下老弱妇孺瑟瑟缩缩的挤在一起,满脸都是恐惧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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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远处看,善念营一片一片的废墟,不时还有倒塌的,溅起冲天的火星。
“我们工部心有余力不足啊!”
“我们京郊大营这么多兄弟,眼下可还饿着肚子呢!”
“我们户部能做什么,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
“国库是真没银子了!”
柳云湘皱起眉头,就在他们推脱这一会儿功夫,她眼看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被京郊大营两个将士拖出来打,眼下已经没有声息了。
“住手!所有人都住手!”柳云湘朝下面大喊了一声,但她声音被下面的嘈杂淹没,根本没人听到。
严暮看向京郊大营的指挥使,“没听到王妃有话要说么,还不让你的人住手!”
那指挥使愣了一愣,道:“这里太危险了,王妃还是早点回府吧。”
他们男人家都解决不了的事,一个女人在这里掺和什么。
显然其他人也是这个想法,纷纷侧目以对。
严暮眼眸一沉,“昨夜你京郊大营军巡铺来的比京兆府和刑部的官差都晚,单凭这一点,治你一个失职之罪,也不算冤枉你!”
京郊大营指挥使脸青了青,到底不敢违抗,只能出去下命令了。
京郊大营的将士们纷纷住手,善念营的人也就闹不起来了,下面很开安静了。
柳云湘想了想,道:“我是镇北王妃,知大家都受惊了,但大家放心,朝廷不会不管你们。”
“光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可都还饿着肚子呢,饿三天了。你们以为一场大火怎么会死这么多人,他们为什么不往外跑,那是因为他们饿得跑不动啊!”一老翁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其他人也绷不住了,哭声连成一片。
“我只能代表我们镇北王府,会拿出一百石粮食分给各位。大家有家的先回家,房屋被烧毁的就在这里等等,我们随后会设粥棚,先让大家填饱肚子。”
有她这句,暂时先将这些人安抚下来了。
而高台上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他们吵了这么久,还没一个妇人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