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转头，便看见一条灰色长尾的人鱼在右边的水缸中，此时脸上尽是担忧，甚至疯狂用蹼手拍起了坚硬的玻璃内壁。

郁姣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而里面的人鱼似乎是看见了她的表情，现在停下了动作，嘴唇一张一合地开始说话。

虽然隔着水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可是郁姣却感觉自己还是听懂了。

“公主，快走！这是人类的地盘，你会很危险的！”

郁姣没想到他居然可以直接认出自己，此时连忙摇摇头。

转头朝着四周看去，发现内圈的人鱼都朝着这边看过来，但是外圈的都团结一致看着外面，似乎是特意在站岗把守。

心脏骤然一软，郁姣抬眸看向了那近在咫尺的人鱼：

“我没事的，我是来救你们的。”

或许是因为和人鱼的羁绊，郁姣觉得自己在某一个瞬间似乎真的成为了人鱼族的一员。

可灰尾人鱼却很快摇摇头，脸上出现了愤怒的表情。

“公主，你立刻回到海底，不要来这里！”

“为什么？”郁姣很不解。

看得出来这些人鱼在这里都过得很惨，可是为什么有人来救他们，他们还要拒绝呢？

“这里太危险了，不是公主能够想象到的残忍，我们已经逃不走了，公主必须活下去！”

郁姣的心狠狠颤动了一下，她忍不住靠近了玻璃。

伸手覆上冰冷的玻璃时，水里的人鱼也很快贴了上来。

那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此时根本没有掩饰，满是真诚的恳求和着急。

郁姣看清楚的那一瞬间，脑海中骤然窜过了一段记忆碎片。

小人鱼躺在贝壳里面睡觉，可周围却围了一群小人鱼，此时正在嘻嘻笑着。

“听说了吗？国王的女儿天生有疾，脑子不好使。”

“真的吗？难怪看起来营养不良，这么小。”

“看来人鱼公主是没资格和最骁勇的将军联姻了，毕竟将军这么优秀，能选择的实在是太多了。”

“嘻嘻，要不我们捉弄她一下？”

几只人鱼说着便伸手将贝壳给拽住，接着直接从人鱼公主的身下抽走。

“唔——”

一串小泡泡从粉嫩漂亮的嘴唇里面窜出，纤长的睫羽轻轻颤抖一下，很快睁开了那双灵动的眼睛。

“呀，傻子醒了！”

这句话一出口，人鱼公主听后眼睛缓缓睁大，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而下一秒，几个人鱼便都发出一声呼痛。

转身，一条腰间系着黑色腰带的灰尾人鱼游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柄长珊瑚。

“瞎说什么？”

“长老。”

“长老，我们错了。”

几条人鱼看见灰尾人鱼后都是一惊，接着很快便认了怂。

看见他们离开，灰尾人鱼严肃冰冷的表情缓缓放松了下来。

等看向人鱼公主时，已经变成了十足的温柔和恭敬。

“公主，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公主擦擦眼睛，单纯的脸上尽是茫然：

“木叔叔，为什么他们说我是傻子呀？”

灰尾人鱼听见她重复那些人的话，顿时脸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