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夏无法站立太久,所以她坐在冰冷的圣火坛上,四周是明艳的圣火光芒照在她拿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也映出了她那份消瘦憔悴,凄凄楚楚……
她还在穿着圣女裙纱,大大的裙摆在圣火坛上铺开,就宛如绵绵之雪,轻盈的衬托出她无与伦比的蒂兰圣雪般的气质。
林然顺着圣火坛往上走,看得心都碎了,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心夏这样,一旁的莫凡更是死死捏住拳头,恨不得一拳砸毁这里。
心夏还在低着头,她没有去看迎面走来的林然与莫凡。
“心夏,我们来了。”两人走到她面前,唤醒不知是在沉睡,还是不想面对他们的她。
心夏缓缓睁开眼睛,她眼眸中藏着的情绪无法用几句言语来形容。
她知道他们一定会来,可……她不希望他们来,她现在非常恐惧自己,可是她更恐惧面对林然关切的眼睛,还有莫凡的关心,他们都是她最重要的人,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她所爱之人。
她许久后抬起了头,林然身上虽然没有什么伤痕,可是衣袖却破损的厉害,一看就知道经历了战斗,而莫凡也同样如此。
还没有说话,心夏就捂住了嘴,泪水顿时涌了出来。
林然急忙抱着心夏说道:“只是打了几个看门狗而已没事的。”
莫凡点了点头随后伸出手摸了摸心夏的头
从听闻噩耗一瞬间,莫凡就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情绪了,直到触碰到心夏的头发,他才安心下来。
林然与莫凡对视一眼随后林然说道:“我们走吧。”
“嗯。”莫凡站了起来,然后与林然一起解掉了那锁住心夏腰身的锁箍。
这个锁箍上没有任何的禁制,所以解开也很容易,因为真正困住心夏的并非是这一条锁链,而是他们所处的圣女殿,还有圣女殿外那几乎不可能战胜的帕特农神庙武装力量!
林然把心夏抱了起来,她瘦了很多,林然很心疼,滚烫的泪水也让人心疼的不得了。
心夏现在已经很开心了,因为他们来见自己了,这就已经足够了。
“林然哥哥,还有莫凡哥哥你们就不问问我吗?”心夏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要问什么?”莫凡说道。
“你想我们问什么?”林然开口。
“我……我可能是另一个人。”心夏轻咬着唇,许久缓缓才说道。
他们越是不提及那最关键的事情,心夏心情就愈发复杂。
“我的记忆里还有一些模糊的影像,就我杀了潘妮佳,我本来能够用治愈魔法救活她,可是我却任由她的血滴在我的手上,那个时候的我没有一点情绪,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那不是我,可也确实是我。”心夏说道。
林然没有说话,默默走着,莫凡则是看向了心夏。
心夏有些不敢去直视莫凡的眼睛,她默默地看着自己无法行走的双腿。
就连帕特农神庙最厉害的治愈术都无法让她的双腿恢复,这件事她已经在意很久了,现在终于有了解释。
“我不过把血滴在了主教血石上,我也亲眼看到主教血石有了反应。”心夏接着说道。
她不想欺骗他们半分。
心夏接着说道:“在很小的时候,我好像记得我去过某个地方,那里可能就是黑教廷总坛,并且我也确实见过主教血石……”
“拿是在你住到博城之前吗?”莫凡问道。
心夏点了点头。
莫凡也沉默了下去。
心夏默默地轻咬着嘴唇,她看了看林然的面孔,这些话她还没有对其他人说过,因为这些模模糊糊的东西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他们大概没有冤枉我,我想……我就是撒朗。”心夏犹豫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
即便这是一个非常荒唐的事情,可一切铁证都已经罗列出,那么即便再不符合逻辑的事实,那也就是事实啊。
在她的身体中,还沉淀着另外一个记忆,另一个人格,她会在特殊苏醒,然后顺着黑教廷早已经铺好的计划开始执行,当一切都安排妥当,这个她又会沉睡,忘虫也会让一切都掩藏在模糊的梦境里。
这就也是为什么现在没有人见过撒朗,也没有人知道撒朗是谁的原因。
甚至就连撒朗本人都不知道,那么审判会又如何能够挖出其真正的身份呢?
“我,大概只是她身份的掩饰……让我走吧,只要我离开,那么她也会灰飞烟灭。”心夏不知该如何说服他们放手,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让他们放手,现在的局面已经无法再有什么的改变了。
“你不是。”莫凡说道。
林然保持沉默,他在回想着成曾经的记忆试图让心夏,相信她不是撒朗。
“是又或者不是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所有人都相信我是,我也确实去过黑教廷,我的血也唤醒了主教血石……,我想在林然怀里死去。”心夏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知道这很残忍。
可这是她的一点私心,她只想在林然温暖的怀里安静的睡去,然后慢慢死去。
“我都说了,你不是!”这时候莫凡语气加重了几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了。
“莫凡哥哥……”
“安心吧,我会保护你的,谁敢对你动手,那么就去对死神忏悔吧。”
心夏将头埋在林然怀里,她多么希望可以一辈子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