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士兵受了不了庄继华的急,先后出列报告关麟征为怒,他们的报告与庄继华的估计基本相同。
关麟征性如烈火、脾气暴躁,四川人特别是熊克武部大多是重庆人,重庆人也是桀骜不驯,两者必然冲突。
原川军也有政治教育,提出的主要口号主要是川人治川,其他的还是有什么维护共和,反对北洋军阀等等,这些口号虽然模糊,也没有什么明确的实施方略,可是在数年教育下,这些口号已经根植与川军士兵的思想中了,关麟征解释不了这个口号错在哪里
因此关麟征来三连的第一天就与士兵发生冲突,在他讲课时,士兵听不懂,就有人拿出这些口号问错在那里,关麟征被问住了,随后士兵就起哄,关麟征脸上挂不住了,他采取了简单的压制,结果自然清楚了,士兵暂时服从,心里却不服。
接下来关麟征连续与士兵冲突,而且也与留下的原川军军官发生冲突,六天里关麟征打过四次人,最严重的是今天,关麟征动手把麻幺娃打的口吐鲜血,昏迷不醒,士兵积压的怨气顿时爆发,几个麻幺娃的老乡当场就和关麟征动手了,说来关麟征也厉害,他把那几个老乡也打了,可随后全连士兵一起往上涌,关麟征仓皇败退连部,紧闭大门,再也不敢出来。直到庄继华来叫他。
调查清楚之后,庄继华当着全体士兵的面问关麟征是不是这么回事。关麟征倔强地答道是,随后他分辩说这些人纯属无理取闹,挑战长官的威信。
“威信?以威取信还是以信取威?”庄继华严肃的问,关麟征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庄继华当着全连士兵的面宣布关麟征禁闭三天,三天之后就在三连向全连士兵作出检查,视其认识程度再决定最后处分,在此期间三连的整编由郑介民主持。
郑介民没想到庄继华会让他主持。可当着全连官兵的面他无法推辞。只好答应下来。随后关麟征立刻就被押走执行禁闭。
处理了关麟征,庄继华接下来开始处理闹事士兵了。军队中发生这种事情必须处罚,不处罚以后谁来也带不好这个连了。
“按照军规围攻连部也应该进行处罚。”庄继华在队列前来回踱步,士兵们紧张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机灵点地开始四处寻觅,有哪些可以逃走。
“现在带头冲击连部地自己出列,”庄继华想妥了如何处罚这些士兵了。
队列里谁也没动。这些都是老兵,冲击连部该怎么处置他们都知道,轻点地五十鞭,重则杀头。
“敢作敢当才是好汉。”庄继华见没人承认,又开始使出激将法。可让他失望的是这次激将不灵了,老兵们谁也不挪窝。
“罗丙,战一飞。”
“到。”罗丙和战一飞双双答道。
“那些人是领头的?”
罗丙和战一飞互相看看,从对方眼睛里两人看懂了答案。
“报告长官。我不知道。”
“不知道?够义气。不过,要想当好汉就要付出代价。你们可要想清楚。”庄继华冷笑一声威胁道。
罗丙和战一飞咬咬牙,依然坚持道:“报告长官。我真不知道,事情发生时,我不在场。”
“好,是条汉子,来人。”庄继华大声叫道,随着命令过来两个士兵。
“罗丙,战一飞,玩忽职守,疏于训导,罚禁闭两天,立刻执行。”
听到只是禁闭两天,罗丙和战一飞同时松口气,士兵们也松了口气,部分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
现场气氛仍然紧张,庄继华也在思索如何把领头的士兵找出来。
“看来你们还是不够好汉,对军规还有恐惧,这样也好。不过处罚还是有的。”庄继华继续说道:“没人承认,我就只有处罚全连。”
“我又没干,为什么要处罚我。”立刻有人不服了。
“我知道有人没参加,只是在旁边看热闹,我也知道你们肯定知道那些是领头的,可我不想问你们,我想那些领头地自己出来。证明你们是条汉子。”
“你们不出来说明你们也知道,冲击连部是一项很严重的错误,必须受到处罚,否则三连的军纪将荡然无存,没有军纪的军队那就不是军队了,是土匪。现在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领头的自己出来接受处罚,否则我就处罚全连;如果你们认为法不责众,那就错了,我宁可遣散三连,也要处罚你们。每人十块大洋的遣散费,自己回四川,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择。”庄继华的态度非常坚决。
郑介民非常紧张,他其实知道那些人是领头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庄继华从头到尾没问他,他向庄继华递过眼色,可是只换来庄继华狠狠地一瞪,又把他吓回去了。更让他不理解地是庄继华的处理从头到尾都是公开的,而且没与任何人商量。他不知道这些领头地士兵要真不出来,庄继华是不是真的要处罚全连,是不是真的要遣散全连。
“义气是个说不清楚的东西,有些时候好,有些时候不好。战场上义气可以帮助部队凝聚战斗力,可如果用来对抗军纪,义气就不值得提倡,那会破坏军队的纪律,军队的战斗力靠的就是严明的纪律。现在你们就在把义气用在对抗军纪上,那我就只有下重手了。”庄继
很平静,就像在聊天一样,可他越这样越让这些士兵
“弟兄们对你讲义气,你也应该对弟兄们讲义气,不要连累他们。自己出来领罚。”
在庄继华喋喋不休的“闲聊”中,终于有人受不了了。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妈地x,.兵骂骂咧咧的走出队列,满不在乎的看着庄继华。
“好,第一个,叫什么名字。”庄继华没再乎他的态度。
“老子叫段鲲鹏,说吧。杀头还是枪毙。”段鹏满不在乎的说。庄继华阴森森的一笑。
“还有谁。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庄继华高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