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胡汉民就在陈壁君陪同下去了黄埔,蒋介石将其军校内。胡汉民这一走顿时在广州引发一股出走潮,不久伍朝枢悄悄潜往香港,然后才向国民政府提出辞呈,邓泽如、张继、谢持、居正等人相继出走上海,邹鲁亦借国民外交代表团出国。
庄继华此刻才读懂为何蒋介石只是搜查胡汉民家而不是扣押胡汉民,政治家不是军人,交手过招不一定非要作到明处,除非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胡汉民自然是聪明人,看到大势已去,当即承认失败自动交出了所有权力。随着胡汉民的软禁,人物纷纷出走,左派和共产党则是士气高涨。可是无论是庄继华还是蒋介石都没有满足,他们的眼光同时盯住了许崇智。
“对许崇智学生认为可以分两步走,第一步首先逼其同意解除第一军军长梁鸿楷的职务,由李济深取代,逮捕廖案涉案人员,然后解散魏邦平、杨锦龙等人的部队,如果可以最好连李福林的部队也一块解散。这一步成功之后再解除许崇智的军权。”庄继华在蒋介石的办公室里向蒋介石建议到。
许崇智可不比胡汉民,他手上有兵,是目前广东实力最强的军队的领袖,也是有能力打垮蒋介石的人。
用李济深取代梁鸿楷是因为李济深非许崇智的亲信,与许崇智貌合神离。
“许崇智要是不就范呢?”虽然进展顺利,可蒋介石还是有些担心。
“粤军将领中人与廖案有关。我们可以通过这点逼他就范。”庄继华很有信心,他信誓旦旦的说:“校长如果同意,我来安排。”
蒋介石沉默良久,点头同意。
这些天卫戍司令部里一直笼罩在紧张空气中,各处军官们都处在一种莫名地激动中,唯有贺衷寒是例外,他在情报科里沉默着,自责着。
庄继华在心中已经原谅了他,很多事情不是人为意志就能转变的。
“君山。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再自责了。”庄继华回来后首先找到贺衷寒,他理解贺衷寒最近的心态,只是太忙。没有时间与他交流。
“文革,我太大意了,我被他们骗了。”面对劝解自己的庄继华,贺衷寒十分悔恨。当初要听了庄继华的是可能发现他们的阴谋的。
“失败是成功他妈,我们必须吸取教训。”庄继华拍拍他的肩膀:“现在我有事情要你做。”
同样吸取教训地还有其他人,文德楼里周主任对陈延年也在谈同样的话题。
“廖案给了我们一个沉重的教训,我党必须组建保卫队。专门负责党的领导同志地安全。”周主任严肃的说道。
“对,这是血的教训,en来。你是军委书记。这个事情就交给你来办。”陈延年毫不犹豫的立刻表示赞成。
“好。”周主任接受了这项任务:“还有一件事,粤军中地部分将领卷入廖案。不过许崇智却想保护他们,我们向通过舆论逼许崇智同意解除这些反动军官的职务,改编他们的军队。”
“我们?”陈延年疑惑的问。
“这个主意是庄继华提出来地。蒋介石有些投鼠忌器,担心引起许崇智的反噬。庄继华认为可以通过新闻报刊形成强大的舆论压力,逼许崇智让步。他希望《新青年》《向导》等刊物配合。”周主任解释道。
“怎么又是这个庄继华,”陈延年不由皱起眉头,周主任有些意外地问:“怎么啦?”
“en来,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们这位黄埔俊杰在清新,逼着彭分田同志同意了地主入会。你看看吧,这是分田同志地信。”
周主任不由愕然,接过信匆匆看完后,摇头笑道:
“这就是所谓地契约精神,或者无罪推论,他呀受西方法学思想影响太深;不过这也没什么,他不是也说了吗,可以从组织结构上限制农会主要负责人的权力。”
“可你想过没有,这也同样限制了我党领导下地农会。”陈延年立刻反驳道:“我看还是要限制地主入会,分田同志那里是特殊情况,其他地方不宜推广。”
“恐怕很难,庄继华虽然没有参加孙学会,可他对孙学会影响很大,他要是利用孙学会在全省推广呢?”周主任浓密的双眉紧皱,他感到有些不解,庄继华为何突然转变态度了呢?不知道蒋先云还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
“那只有先让分田同志试行一下,看看效果。”陈延年无可奈何的叹息道,要想推动国民党通过不准地主入会的法规是不可能的。
“只能先这样了,那这件事呢?”
“你怎么看?”能拿掉许崇智当然好,可陈延年并非那种冲动的年青人。
“我看可行,粤军中有人涉案,这是事实。许崇智本非意志坚定之人,让步是完全可能的。”
“那么具体要我们怎么配合?”陈延年决定试试。
随后几天里,新闻界继续深挖廖案背景,新一期的《民国日报》、《新青年》等掉转枪口,把矛头又指向粤军,指出廖仲恺身前因整顿财政引起粤军将领的不满,粤军将领亦参与廖案阴谋,当局已经查获线索,却因有人阻挠,无法将嫌疑犯抓捕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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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晤,四哥,蒋介石干得漂亮,许汝为恐怕只能让步了。”陈壁君收起报纸笑着对汪精卫说,她在黄埔岛上培了胡汉民两天后才回到广州家中。夫妻俩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看报。
“公博已经汇报了,粤军将领有人涉案。汝为就不该包庇他们。”汪精卫正色的说:“介石这也是没有办法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