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闹越大,余洒度和李浩一没有退路了。李浩一不是军校中人,一直躲在幕后出主意,现在也不得不站到台前了。
“看来必须提审庄继华,必须撬开他的嘴。”李浩一沉着脸说,他心里对余洒度很是不满,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利索,还闹得天下皆知。
终于要面对庄继华了,余洒度心里万般不愿。为这事军校内已经议论也很多,就算党内同志的议论也很多,蒋先云找上省委,省军委的聂书记态度也很暧昧,更主要的是从上海死里逃生的周en来也支持蒋先云,要求余洒度拿出明确的证据。
为了突破庄继华,余洒度这段时间先从外围着手,他审了洪君器和一干同案犯,说来也怪,问其他事,都可以得手,可一旦涉及庄继华,这些人却表现空前一致,坚决不承认,让余洒度无可奈何,这也再次坚定了要扳倒庄继华的想法。但现在一点旁证没有,能撬开庄继华的嘴吗?余洒度完全没有把握。
可是现在形势发展已经把他逼上梁山,没有把握也得上了。
李浩一很有把握撬开庄继华的嘴,他认为余洒度太软弱,向庄继华这样的人根本不用与他磨牙,几鞭子下去,不怕他不开
可就在他们准备时,门开了,邓演达从外面进来,他不是一个来的,他是带着蒋先云来的。
“蒋先云同志你们也都认识,他是新任学兵团党代表,鉴于洪君器案的复杂性,军校委员会决定增强你们的力量,先云同志加入你们专案组。”蒋先云是邓演达向**要来的,他一直认为蒋先云在纠察队是屈才,几次动员蒋先云到军校,可蒋先云就是没答应,现在庄继华出事了。蒋先云的态度也松动了。
余洒度的冒失让邓演达很放心,于是就以学兵团需要党代表为理由向**指名要蒋先云,**方面正努力团结国民党左派,邓演达是武汉国民党中最有名的左派,他的要求自然得到满足。蒋先云一到,邓演达立刻让他参加审理洪君器案。
“你是谁?”邓演达不认识李浩一。对这么个陌生人在场很是奇怪。
“这是李浩一同志,在总工会工作,是来联系工作地。”余洒度连忙介绍。
“你们专案组与总工会还有工作联系?”邓演达很是不快,口气很是严厉。
余洒度有些尴尬,李浩一不卑不亢的答道:“邓同志,这是我们党内的工作,与专案无关。”
蒋先云心里明白他们是在商量什么,但他不便揭穿他们。邓演达脸上怒气一闪,但却也无可奈何,他压压心中的怒气说:“贵党之事我当然不管,不过余洒度,专案必须保密,不得向外透露,明白吗?”
“是。”余洒度心中叫苦。蒋先云一来,李浩一就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出入专案组了。而且蒋先云与庄继华的关系在黄埔军校内众人皆知,让他参加审讯,能审出什么结果。
“邓主任,我认为蒋先云同志不应该参加此案审理?”没想到李浩一居然毫不避讳地就开口反驳。
“为什么?”邓演达冷冷的问,他当然不相信李浩一刚才的话,现在他出来反对,也在意料中。
“他们是朋友,蒋先云应该回避。”李浩一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说。
“哼。我还是庄继华的老师呢,他上黄埔还是我推荐的,我是不是也要回避。”邓演达的口气寒冷。
“是的,你也应该回避。”李浩一毫不退缩,现在他也无从退缩了。
“啪!”邓演达终于压不住火了,他一掌拍在桌上,大声喝斥道:“放肆!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这不是胡言乱语,…”李浩一还在坚持。
“够了!”邓演达断喝道,他转头对蒋先云说:“现在军校里纪律越来越坏了。什么人都可以出去,什么人都可以进来,快成菜市场了!必须加强纪律。”
邓演达把李浩一赶出了军校,但他没想到,他这一加强纪律。让宋云飞和伍子牛策划地行动又增加了几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