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伍子牛有点傻了,这人实在太普通太朴素了,原来庄继华就已经非常朴素了,可这个康泽居然比庄继华还普通十倍,与官员穿戴完全不同。
“他是不是装样子呀。”向庄继华报告后,伍子牛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庄继华扭头瞪了他一眼,那个眼神让伍子牛忍不住打个寒战。
“不要瞎说,据我所知康兆民(康泽字代宾、号兆民)一向如此,他在江西干了接近两年,天天都是这身穿戴,走乡串户,是少有能沉得下去的人,与蓝衣社高层的那些人是完全不同的。”庄继华说道。
“真是难以想象。”李之龙摇头叹息,康泽是第三期毕业,他在学校时,一期的双雄三杰都已经离校,他对这个人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过他的一些事情。
杜聿明、洪君器、滕杰都以为李之龙的惊叹是对康泽的简朴,可但庄继华却知道不是。就是简朴的人,在江西以铁血手段推行保甲制度,建立标准战略村,组建铲共对,壮丁队,直接造成几十万人死亡,收复的共产党地区,几乎家家戴孝,别动队成为江西和福建北部事实上的主人;而后别动队一部北上大别山,带去更残酷的杀戮,整个大别山人口损失超过百万。
这些残酷杀戮被西方记者揭露出来,国内舆论大哗,蒋介石却不为所动,官方媒体声称乱世应该用重典,并提供诸多材料,比如别动队成功的在在江西修建两千多所学校。吸收三四十万儿童入学,在各村建立的卫生站,受惠民众高达百万等,证明江西模式是成功的,杀戮只是恢复秩序所必须地代价。
别动队中队长找到康泽,告诉他西南开发队的长官都来迎接他,康泽抬头看着岸边的一群人,急忙把肩上的担子交给路过的士兵,然后向庄继华他们跑来,边跑边整理着装。
“光亭。派人回去调一个连来帮他们搬东西。”庄继华说着向康泽迎了过去。
“学长,”康泽站在庄继华面前向他行礼:“我不知道学长会来,我听说西南开发队有不送不迎的规定。”康泽说着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有些难为情的说:“我这样子….,请学长稍候。我回去换一下。”
“哈哈,你康兆民可不是西南开发队的人。”庄继华大笑着上前拉住他说:“唯大英雄能真本色,兆民兄,这才是黄埔本色,让那些认为我们黄埔腐败了的人看看。真正地黄埔军人依然保持着革命本色。”
随着庄继华的声音,李之龙、杜聿明、洪君器和滕杰、唐纵纷纷过来见礼。这完全是按照黄埔的方式见礼,前三个是康泽地学长,由康泽向他们敬礼,后两个是他的学弟,他只管回礼。
“兆民,干嘛不找点脚夫。”杜聿明看着肩挑背扛地别动队员们不解的问道。
“我们的经费很紧张,”康泽认真的说:“这些能省就省了吧。”
“叫弟兄们都歇歇吧,我已经派人去调兵了,很快就到。”庄继华说。
“如此….,多谢学长关爱。”康泽迟疑一下还是接受了。随后下令物质搬下船后就地休息。
“住的地方我们已经准备了。”洪君器说:“不过时间仓促,营房没能完全修好。部分弟兄暂时要住几天葵棚。”
“好,庄学长能住两年葵棚,我们也行。”康泽笑道,他地脸有些宽大,额头很高,这一笑五官向四处扩散,显得极为生动。
“我可不是亏待你,”庄继华笑道:“你们这一来就是四千多人,我们去年刚招了一万二千人,重庆又到处在修工厂盖宿舍,无论是材料还是建筑工人都很难找,刘湘的那个师长,范绍增,在民国路(今人民大礼堂对面)修庄园,材料不够了,跑来找我,我说你修庄园应该到市场去买呀,他倒好,脸一抹,说市场上地都被西南开发队买去修工厂了,连他修房子都没水泥青砖了,不早找谁,坐在我的副市长办公室里不走。***你们是公事,我们就必须解决,君器好不容易才凑够了三千人的住宿,剩下的一千多人,只能住葵棚了。”
庄继华想起范绍增那张圆脸就好笑,他最后还是给联系了十几吨水泥和青砖,当然价钱照样。
康泽站住脚郑重的对庄继华说:“我没丝毫怪罪学长的意思;在南昌时,校长就常说起学长的事,不管是在黄埔还是在重庆,要我们向学长学习,以学长为榜样。”
庄继华楞了下,随即笑道:“别,千万别学我,光亭和萌国有切身体会,最近寿山又在骂我是奸商,在田也经常上我的当,乃健我最近才收拾了他,”庄继华说到这里,凑近康泽耳边“低声”说:“你别看他们对着我笑呵呵的,转过脸就恨不得咬我一口。光亭现在还把他的钱包看得死死,声称前事不忘后事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