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的春天魔术般的将大地变得色彩缤纷,田野里勤劳忙碌,三个多月短暂的和平似乎让人们忘记了大地上正在发生一场激烈的战争。徐州城内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早先逃走的居民又有些回来了,原来有些惶恐的神色被一遍安宁代替。
但军人却知道这只是假象,日军越长时间没动,那么一旦动起来,就会是一场大战,其中必定惨烈异常。这些从战火硝烟中走出来军人更加敏感,他们从部队调动中就感到大战即将开始。
“情报不够详细,但大致情况清楚,”庄继华对李宗仁说:“第三师团,九师团,六师团一零六师团,大致分两路一路走苏北,兵力大约一个师团,主攻方向为淮南,兵力为三个师团。
”
大泽传来的情报并非直接情报,就是说并非日军的作战部署,而是日军的后勤,兵力集结地,情报探查方向。一零六师团集结在镇江,第三师团集结在芜湖,第九和第六师团集结在南京浦口地区。南京集结的日军很有迷惑性,这两个师团既可以向左走,也可以向右走,但日军集结的后勤以及情报探查方向却暴露了他们的企图。
李宗仁点点头表示同意庄继华的见解,但他的神情却有些忧虑,南线兵力部署是按照日军来两到三个师团布置的,现在日军兵力比预测的增加了一个师团,南线兵力就显得比较薄弱。
“文革,看来南线要增兵,二十二集团军全军调往南线。”李宗仁提出了他的办法,庄继华想想后点点头,南线若挡不住日军,北线的一切部署都是空话。
可二十二集团军调走后,临方向就暴露出一个空当:“等五十九军到后,增强到临方向。”
除非放弃北翼反击,将四十九集团军增强过去,否则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无论庄继华还是李宗仁都不愿放弃北翼反击,北线日军地情况还不清楚,不过南线日军兵力比预想的要多,那么北线日军也完全可能比预想的要多。
“最好让庞炳勋,抽调有力一部,最少两个团,驻防临。”徐祖贻补充道。
在场地几个高级将领神色都充满忧虑。北线日军地情报还不明显。滞留江南地日军第五师团没有出现在南线日军攻击名单上。这支部队会出现在那呢?
漫长地海岸线。到处都是日军登陆点;李宗仁看着地图。默默地算计。感到兵力还是不足。南线地兵力配置左重右轻。右翼地三个军。只有于学忠地五十一军战斗力稍强。
“命令五十一军移防海州。十一集团军移防淮安。”
李宗仁从左翼调走一个集团军。不过左翼地防御却没有削弱。二十二集团军地战斗力要超过十一集团军。而且。二十二集团军是整整三个军。十一集团军只有一个三十一军。
“把敌情通报李品仙司令官。告诉他。要做好迎战三个日军师团地准备。必要时可以放弃蚌埠。但不准将日军放过淮河。”李宗仁神色严厉。
情况开始迅速明了。战争机器开始运转起来。中**队地迅速调动。特别是十一集团军大张旗鼓地向右翼移动让日军认为中**队更看重右翼防线。
北线的情况也陆续传来,三个日军师团和两个旅团在沧州德县集结,十四师团在磁县一线集结,这里集结的日军肯定是对一战区地牵制性部队,用不着五战区担心,真正让李宗仁和庄继华操心的是沧州集结地三个师团两个旅团。
战争的空气越来越浓,连市民都已经感到那股沉重地气氛,徐州的空气中开始有了火药味,这个火药味在驱逐市民离开地同时,又吸引了不少喜爱战争的人到来。,
大批中外记者赶到徐州,梅悠兰也再次来到徐州,这次她是与一伙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一同到来。
梅悠兰是在武汉遇上的史迪威率领的观察小组,当时她正准备与欧美记者一同到徐州,而史迪威的观察小组也要到徐州,华盛顿观察家报的韦伯与史迪威相熟,双方便结伴而行。
梅悠兰则抓紧时间采访史迪威:“史迪威先生,您对此次津浦线作战的前景如何看待?”
“这个问题,您应该去问李宗仁将军。”史迪威的回答很圆滑。
“那么如果你指挥这场战争,您认为结果如何?”梅悠兰没有放弃,而是换了个方式问道。
“no,no,”史迪威微笑着一挥手:“作为军人,在战斗结束前是不能评价另一位军人的指挥,军人也不能靠想象打仗。”
梅悠兰心中暗骂老狐狸,滴水不漏,她作了个可爱的笑容:“将军,我听说您去了重庆,您在重庆有哪些发现呢?”
说起重庆,史迪威有些兴奋:“我认为,重庆是中国最有组织的城市,与其他地方的古老相比,重庆完全是一座新兴的城市,是中国除上海之外最有接近现代的城市,他的组织很有创造性。另外他的工业能力是中国最强的,可以这样说,没到过重庆,不能评判中国的工
。”
“可很多人认为,重庆的管理过严,违背了民主精神。”这一刻梅悠兰完全是个记者,重庆管理过严是很多国民政府官员和记者的感觉,在重庆,有严格的户口管理制度,有严格的迁移管理办法,没有临时户口,根本找不到工作,可一旦办了临时户口,要迁移就变得比较困难,首先要取消临时户口,然后开具迁移证,然后才能办新户口。
让新闻记者最大的抱怨是,重庆的新闻管理,要比南京还严格,整个重庆,甚至四川都没有私人报社,所有报社都属于国家,每一篇新闻都要接受检查,内容不合格的一律封杀,严重地吊销从业资格证,从此不能在重庆和四川从事新闻工作;还有外地报纸不能进入重庆,等等,这些规章制度,在记者们惊讶重庆的工业和生活之后,立刻感到他的严厉。
“这,我不好评论,您应该去问问这项制度的创造者,庄继华将军。
”史迪威又玩了句外交辞令。
“呵呵,”梅悠兰嘻嘻一笑然后调侃说:“将军,您与传说中地情况不一样啊。”
“哦,传说,什么传说?”史迪威纳闷地问。
“传说中,您是一位非常直率的将军,可我发现,您的性格更像一位外交官。”
“哈哈。”史迪威哈哈大笑,站起来说:“那是在部队中,现在面对一位漂亮的女士,我不能太直率。”
梅悠兰有些苦恼,这个史迪威,真拿他一点办法没有。这时泰=:士报的记者罗根过来了。
“哈罗,史迪威将军,感觉怎样?梅小姐可是出名地难缠。”
“哦,我们谈得很愉快。”史迪威斗败了梅悠兰,心中十分得意,脸上满是笑容。
“徐州附近的战争恐怕就要开始,军队在频繁地调动,就是不知道日军在那里发起进攻。”罗根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