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赌了,”龚楚沉默一下说:“战争不可能完全按照预定计划打。”
庄继华左思右想,感到这个办法虽然冒险,却可能是风险最小的:“好吧,那就赌一把。”
说完他转身对徐祖贻说:“徐参谋长,下面我对部队做些调整,你记一下。命令第四十一军立刻调到澥河北岸,组建正面阻击集团,由李品仙副司令亲自指挥。命令十一集团军放弃蒙城,自涡阳渡河,到龙山集、青町一线布防,组建左翼阻击兵团,由二十三集团(前文有误,邓锡侯所部是四十一军和四十五军,到宿县接受采访的是从四十一军抽调。)司令邓锡侯上将担任总指挥,统一指挥左翼十一集团军和二十三集团军,务必将谷寿夫阻击在永城以南。”
“命令新二十二师即刻返回徐州,命令二十四集团军副司令李家钰率四十七军,即刻开赴兖州,其中一零八和一七六两师部署于济阳;命令蓝运东率领四十九集团军全军北上,开赴菏泽。”
“命令,第二军立即南下,攻击在寿县与二十一集团军作战的第三师团,组建西南攻击兵团,由二十一集团军司令廖磊担任总指挥,统一指挥二十一集团军、九十二军和第二军。”
“将白崇禧长官的电报立刻转发南线总指挥官李品仙将军、邓锡侯将军和廖磊将军,同时通告南线各军,放弃南线歼敌,四十六军五十一军六十八军放弃诱敌北上,务必将正面日军阻击在澥河以南;”
“另外新的作战计划立刻通告孙连仲、张自忠和汤恩伯。”
庄继华说得很慢,这个调整风险很大,汤恩伯和张自忠承受的压力本来就非常大,一旦华北第一军突进山东,从济南和胶东杀来的筱冢义男(经常写到后面,忘记前面,矶谷廉介已经调离,第十师团师团长为筱冢义男)和安滕利吉将变得更加疯狂。
河南,一战区,华北南下的日军占领濮阳后,立即兵分三路渡过金堤河,二十七师团(师团长本间雅晴,参谋长大田公秀中佐)居中、十七师团(师团长广野太吉中将)在左,二十四师团在右,向黄河渡口猛扑过来,三十六师团(井关仞中将、参谋长今村新太郎大佐)随后跟进,在平汉线上四十师团长田道盛武守将,参谋长田岛彦太郎大佐)、三十七(师团长安达二十三中将,参谋长滨田弘大佐)两个师团沿平汉线进攻,商震指挥第一集团军和二十集团军(下辖三十二军、新编第八师蒋在珍、新编第三十五师王劲哉)节节抵抗,逐步退向新乡。
一望无际的大地上,寒风带来马达的轰鸣声,大批日军如蝗虫般越过被冻僵的大地,带起漫天尘埃,留下血光,扑向黄河渡口。
薛岳率领的豫东兵团以七十一军为前锋从西南向日军发起,与日军左翼部队时期师团在丁栾镇一线展开激战。二十二集团则从延津出发向滑县攻击前进。
黄河对岸,胡宗南以第一师李铁军部守卫菏泽,亲自率领李文七十八师赴黄河南岸阻击。宋希濂率领七十八军从济阳赶往菏泽;蓝运东率领一零一军乘汽车经沛县、单县、定陶增援,孙震率领一零二军坐火车到济阳,随后乘汽车向菏泽。
1939年元旦,天空充斥阴霾,雪花纷纷扬扬从天而降,黄河两岸炮声隆隆,大批日军乘着冲锋舟,破开冰冷的薄冰向对岸冲来。
“哟西,真是天照大神保佑呀。”本间雅晴伸手捞了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化成一团水,手掌微微倾斜,水珠滚落到泥泞的大地上。他对这个天气很满意,从进攻发起的那天起,中国空军就不停的给他们制造麻烦,冲在全军最前面的坦克联队就受到不小损失,在到达黄河岸边之前,他还在渡河时如何对付来自天上的威胁感到担心,现在天公作美,中国空军不可能在这种天气下出动,于是这个不适宜渡河的日子便成为最适宜的日子。
“加快过河!”本间雅晴将手套带上,昨天下午他们赶到时对岸还没有中国军队,今天一大早对面出现大批中国军队,而且显然是中国军队的精锐部队,他们在行进中就迅速展开队形,随即就发动进攻。滩头部队在北岸炮火支持下顽强抵抗。
“对面是那支部队?”本间雅晴又问。
“军第一军,”参谋长大田公秀恭敬的答道:“这是政府军的第一支部队,据说是黄埔时期就成立的,是精锐中的精锐。”
让大田有点意外的是,本间雅晴似乎并不高兴,微微皱眉:“不是四十九集团军的部队?”
南京徐州两战之后,四十九集团军已经成为日本军队的公敌,日本军人对它又恨又怕,都以击败四十九集团军为荣。可大田闻言却一激灵,这对岸要是四十九集团军,恐怕滩头已经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