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济时心中一惊,脸上神sè顿时有些不自然,徐祖贻却没有察觉,
他抗声道:“司令,你身为国家上将,却轻身涉险,十分不智,也是对国家的不负责!”庄继华却摇摇头:“没有那么严重,燕谋兄,只要安排妥当,完全可以实现的。”
冯诡这时笑呵呵的插话道:“我也赞成他去,不过,不能就这样去,警卫团接替四惠桥阵地,另外在会面地点建个遮风挡雨的布幕,冈村宁次不是说每个人可以带八个卫士吗,司令就从卫队挑八个卫士,由伍子牛指挥,伍子牛负责贴身保护。”
“好,就这样。”庄继华下决定了:“冯先生,这事就由您来安排,从工兵营调一个排来。”
“好,这事就交给我吧。”
梅悠兰急得直跺脚,庄继华给宫绣画使个眼sè,让她将梅悠兰拉走,可宫绣画却象没看见,脸sèyin沉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庄继华只得自己去安抚梅悠兰,将梅悠兰拉到一边,梅悠兰眼珠子都红了,韦伯惊讶之极,相交七年了,他这才明白,原来梅悠兰爱着的一直是庄继华。
徐祖贻见庄继华决心已定,站起来下令:“命令警卫团接手四惠桥阵地,命令告诉他们,抽调一批狙击手,每个危险点都要有专人负责,炮兵部队做好准备,接到命令,每个可能隐藏的狙击点,都必须至少有一门炮瞄准。
告诉孙司令,这事由他亲自负责。”四惠桥是二十二集团军阵地,孙震接到战区司令部命令”先是一惊”随后挠着脑袋骂道:“吓了老子一跳,这个庄司令,胆子不小呀!妈的”给老子出好大个难题。”
孙震亲自跑到四惠桥前沿阵地,他没有将部队撤下来,待警卫团上来后,将阵地交给警卫团,警卫团团长不是黄埔生,而是四十九集团军一零一军原团长方三柱,参加过溧水反击”庄继华出任五战区后,将他送到〖中〗央军校学习,毕业后重回四十九集团军,当庄继华再度出任五战区时,便将他从四十九集团军调到战区警卫团当团长。
警卫团全部是老兵,有些连长还参加过南京保卫战,全团装备绝对精良,已经全部美械化。方三柱与削震商议后,将一线部队全部换成狙击手,别震从二十二集团军警卫团中抽调了一批狙击手交给他。
两个人沿着一线阵地仔细走了一遍,将对面全部阵地化为十八个危险点,三十二个次等危险”皿十八个再次等危险点。
对一等危险点,由三个狙击手负责,二等危险点,由两个狙击手负责:方三柱和孙震抽调了一百二十门迫击炮,三十六门九二步兵炮,集团军重炮团实行定点瞄准”二十二集团军坦克团全团调到一线阵地后方。
方三柱从警卫团中抽调一个连,组成敢死队,由他亲自率领,随时准备冲过去。削震则从二十二集团军中抽调一个团,随时待命,整个四惠桥极其附近的〖中〗国阵地都处于随时准备冲锋的状态。
第二天工兵营赶到,孙震派出军使与对方联系,然后迅速在阵地中间修建起一个由草棚搭建的临时小屋。
下午两点,庄继华乘车到达前沿阵地,看着阵地中间那座孤零零的草棚,满意的点点头,看看时间,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伍子牛拿来顶钢盔放在庄继华身边,庄继华坐在掩蔽部里悠闲的喝着茶,孙震和俞济时冯诡陪在他身边,徐祖贻留在战区临时指挥部内,与新开到的五十一军军长周毓英以及东北抗日ting进军司令马占山商议整编东北军事宜。
梅悠兰气鼓鼓的和韦伯站在角落,时不时地紧张的看看庄继华,又看看草棚。时间快到时,对面阵地奔出十几匹战马和一辆装甲车,向草棚开去。庄继华站起来,掩蔽部内顿时紧张起来。
“伍子牛,我们走。”庄继华没有抓钢盔,依旧戴着自己的军帽,伍子牛一言不发,他今天佩着双枪,八个挑选出来的卫士,每人都佩着双枪,枪的保险都开着,只要一抽出来便能打。
四辆吉普车和一辆装甲车从〖中〗国阵地上开出,每辆吉普车上都架着一ting机枪,机枪擦得倍亮,连子弹都是亮晃晃的,反射出刺目的光。
吉普车和马队正靠近草棚,两边阵地上的空气都紧张得令人窒息,士兵全部趴在战壕内,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着对面的目标,同样他们也发现对面的士兵也增加了不少,枪口指向这边。
孙震和俞济时站在观察窗口前,孙震就感到手心直冒汗,拿着望远镜的手在轻轻发抖,俞济时则静静的看着烟尘中的车队,从不you钢烟盒内拿出支烟,掏出打火机,连点两次才点上,然后才记起,又拿出支烟递给孙震,孙震却没注意到,俞济时碰碰他的胳膊才发觉。
冯诡却端坐在桌旁,安静的喝着茶,韦伯却有些ji动了,嘴里不足嘀咕着,梅悠兰心里烦躁,站一会,坐一会,手中的手帕差点被揉破。
安静,几千双目光下,车队和马队在迅速靠近,整个阵地上安静得连沙的移动都能听见。
吉普车后发先至,庄继华从车上跳下来,伍子牛故意将车开到靠近草棚的地方,从对面是看不到这里的情况。
庄继华从车上跳下来,对面的冈村宁次也从马上下来,俩人几乎同时走进草棚内。草棚正中摆着一张桌子,两侧摆着两张椅子,除此之外,屋内再无其他东西,甚至连茶水都没准备。
庄继华扫了眼微微一笑,冲冈村宁次说:“真是抱歉,准备不周,还请冈村将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