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多天,残雪已经消融,山林变得更加苍翠,林间不时有鸟雀欢叫,打破林间的寂静。ru白sè的薄雾浮在山间,山风吹来,忽聚忽散,在树梢间飘动。
阳光透过刚刚伸展开的绿叶,洒在地面的杂草上,草丛中的灰兔偷偷的从洞中出来,四下打量才确定无意的咀嚼青草,忽然从草丛伸出双手,一把抓住它的脖子,灰兔大惊两tui乱蹬。
可这双手异常稳定,手上骨节粗大,青筋怒张,仿佛纠屈的蚯蚓,微微用力灰兔脖子微响便停止挣扎,手的主人却没向这瞟一眼。
主人的目光透过草丛,紧盯着山下的山道,一队穿着土黄sè军大衣的士兵正沿着山道小心的向前行进,雪亮的刺刀在曲折的山道上,放射着春天的阳光。
樊春申对这一幕很熟悉,这些年他们就是这样与〖日〗本人干的,不过今天让他更加〖兴〗奋,因为这是在他已经变得有些陌生的故乡,他离开这遍土地已经十多年了。
旁边的草丛中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樊春申禁不住在心里骂起来,这些国兵真他妈没用,他本不赞同使用这些国兵,可宋云飞却坚持让他们参战,还让他来指挥这些国兵。
作为最早起来抗击〖日〗本人的义勇军,他在心里上很难接受这些为〖日〗本人效劳的国兵,尽管不得不接受,可还是打心底里瞧不起。
旁边的动静变得更大了,革丛在微微发抖,樊春申有些紧张,担心这些人暴lu目标,他焦急的向前面的山坡看了眼,那里是一遍低矮的灌木,宋云飞就带人埋伏在那,打击将从那里发起。
好在旁边的动静很快便平静下来,樊春申稍稍喘口气,他的目光继续注视着下面,日军已经过去一半,这股日军大约一个联队,已经追了他们三天,在探清娄实后,宋云飞决定在这里伏击他们。
前面的山坡还是没有动静,樊春申扯了根草在嘴里咬着,闭上眼睛养息。这段山区的地形早已经印在他脑海中,从地形上说这里的地形并不适合伏击,坡势平缓,利于兵力展开,唯一的有利点是,草丛茂密,利于隐蔽。
“砰!”马背上的〖日〗本军官摇晃了下便栽倒下去,随着这声枪声,前面山坡上响起稀稀疏疏的枪声,每声枪响都溅起一串血huā。
樊春申他们没有动,他伸头看了看下面的日军,这一看让他忍不住撇嘴。枪声已经响了快一分钟了,山道的日军大乱,象没有苍蝇一样,多数人就这样端着枪,四下寻觅枪声的来处。
“日薄西山。”樊春申将嘴里的草根吐掉,从九一八到现在,樊春申交过手的日军数不清,眼下的这部日军是最差的,以前的日军绝没有开第二枪的机会,枪声一响,五秒内便会找到隐蔽地,十秒内便会展开还击。
迫击炮还没有开始射击,枪声依据某种频率稳定而持续的响着,依旧没有落空的,几个跳起来驱赶士兵的军官很快便被击毙,山道上到处响起〖日〗本人的叫声,在持续打击下,日军士兵开始醒悟过来,乱纷纷的寻找隐蔽处。
樊春申心里直乐,日军指挥官的指挥能力也不敢恭维,到现在还没有布置好战术,炮依旧在炮架上,部队还没有展开。
“妈拉巴子!”樊春申现在有些后悔,以这支部队表现出的战斗力,根本用不着这样径慎,按照战前的布置,宋云飞和梅里尔率部在前面山粱上吸引日军进攻,施少先率部埋伏在山凹的左翼,樊春申带领一个小队和反正的国兵埋伏在日军侧后方,在日军对宋云飞发动进攻后,立刻关上日军后撤的路。
“立刻行动!”樊春申当机立断发出信号,立刻开始行动,部队秘密向日军后路〖运〗动。
日军终于开始向山粱发动进攻,大约一个中队的日军士兵在军官指挥下向山粱〖运〗动,六门迫击炮开始向山粱发射,炮弹在山粱上爆炸。
宋云飞轻轻摇头,刚才开枪的全是特种部队士兵,主力根本没有暴lu,而他对自己的士兵非常信心,他们也不会暴lu目标,所以日军的射击是盲目射击,这也暴lu了日军指挥官的经验不足。
炮弹在山粱上爆炸,杂草被掀起,树枝被炸断,可这里没有埋伏,梅里尔突击队全部埋伏在山腰,山粱上只有特种部队少数狙击手,在第一轮射击后,这些狙击手已经转移阵地,下到山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