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气候比不上〖中〗国民众的热情,从山海关前线到抚宁迁安,我围着冀东走了一圈,到处都可以感受到那种火一般的热情,这是新光复的地区,也是沦陷时间最长的地区之一,仅仅比东北地区稍短一点。
自1吼年在〖中〗国官方记录中称为第二次长城抗战之后,〖中〗**队便被禁止进入这个地区,这里的人民有十年未曾见到〖中〗**队的身影。
卢沟桥事变后,当地民众起来暴动,暴动在初期取得了极大成功,光复了大半个冀东,但很快在〖日〗本人从前线抽调部队的反攻下失败,我采访了那些参加过暴动,后侥幸逃生的起义者,他们向我介绍了七年前的那场暴动,于是这场不为外界知晓的暴动才清楚展现我们面前。
暴动的过程其实很简单,〖日〗本人将主要兵力投入到对〖中〗国内地的进攻,冀东空虚,当地gc组织和救国会趁机发起旨在驱赶〖日〗本人的暴动,这场暴动遍及冀东八县,一度切断了北平到山海关的铁路交通。
〖日〗本人匆忙从前线抽调回来两个师团,对起义部队展开疯狂进攻,起义部队人数虽然占优但缺少训练和装备,大部分溃散,小部分向关内转移,在日军追杀下,很快失败。
向我描述这场暴动的老兵,如果不是他说,你根本不可能想到他曾经参加过这场血流漂杵的战斗,他子村庄里普通村民没有任何区别,黝黑的脸膛,长满老茧的双手头上囊着当地的白头巾。
讲述中他不断哽咽,眼泪不断流下来,他的部队是在长城附近被打散的从迁安到长城,沿途都是起义者的尸体,〖日〗本人不断追杀,部队在西撤时,尸体几乎堵塞了河流。
由于我与战区司令庄文革将军的关系,我获得了很多采访机会,这些机会让我能接触到大量其他记者难以接触到的东西。
这场起义失败的原因很多但在这场起义中,开创了国共两党在敌后的合作,可随着暴动的发展,两党不可避免的产生矛盾,这种矛盾在过去很多七年中在很多地方都发生过过,由于对地盘,对粮食对军队的期望,两党都展开争夺,甚至发生火并。他们之间的矛盾被〖日〗本人抓住了,在〖日〗本人的进攻下,两党武装都无法站住脚最终主力都逃进关内,只有极少数人留了下来。
我曾经到战后的天津采访,天津城受到的巨大破坏让我非常震惊,但这种破坏在冀东似乎很少见,日军几乎是撤离冀东,除了唐山之外冀东的其他城市几乎没有受到战争的“摧残”至少看上去是这样。这让我暗暗放心,毕竟要恢复重建平津地区已经耗空了国民政府的钱袋。
但很快,我便知道我错了〖日〗本人在冀东的统治极其残酷,冀东暴动虽然失败了,可反抗的火种种下了,在接下来的六年中,反抗者们活跃在长城两侧,他们利用长城两侧连绵不断的群山,频频打击日军,袭击日军守备队和运输车。
这种战斗被说成敌后游击战,这里的战斗没有政府军那样宏大的场面,没有万炮齐鸣的恢弘,但它的残酷却不逊于艰苦的鄂北会战,损失惊人的淞沪会战,这里的战斗往往是为了争夺几十斤粮食或丹支枪展开。
“在这里生存是第一位”当地gcd根据地的指挥员老李说道,是的,生存是第一位,〖日〗本人为了剿灭这里弱小的抵抗队,沿长城走向,将长城两侧十公里宽的区域变成了无人区,这个地区的所有居民全部迁走,拒绝者全部被杀,有些村子,整个村子被日军杀光。
我观看了数个万人坑,这些万人坑中埋葬的全是被日军枪杀的普通平民,这些万人坑中的尸体,年龄最小的大约**个月,最大的大约有七十多岁,在挖开的坟墓中,他们幸存的亲人小心翼翼的将他们尸骨抬出来,重新安葬。
在冀东各个地区都发现了〖日〗本人的暴行,〖中〗**队的迅速推进,俘获了一个完整的军妓队,这些军妓就是被〖日〗本士兵称为慰安fu的女人:我询问了慰安fu管理人员,这些不像是士兵,而是商人,很老实的回答了我们的问题。
慰安fu是〖日〗本军队的一大特sè,出于荣誉感,〖日〗本军官不愿担任这种角sè,同样的理由让高级军官也不愿将这种组织列入军队编制中,于是这样的组织便交给了商人,但在军队的编制中,这些人被列为消耗品。
的确,她们是一些消耗品,每个慰安fu平均每天要接待上百名士兵,高强度频繁的工作,让她们的身体很快变得麻木,变得疲惫,或者染上fu科病,变得不能再工作。
负责这队慰安fu的中年男人叫牧草,在〖中〗国已经六年了,曾经在山面河南察哈尔等地活动过,他经手的慰安fu有上千人,我询问了慰安fu的来源,牧草告诉我,慰安fu的来源有三个,贫穷的〖日〗本女人,从朝鲜征集来的女人,在占领区抓捕的〖中〗国女人,在撤退时,非〖日〗本籍慰安fu全部被枪杀,只有〖日〗本人才能随〖日〗本军队撤退。
对大多数〖中〗国女人和朝鲜女人来说,她们并不是自愿来这里的,应该将这种行为定为有组织的强jiān。
〖日〗本军人在这次战争中,固然展现出了很强的战斗力,在多数情况下,他们都是以寡敌众,即便在最困难的情况下也能坚持战斗,但在另一方面,〖日〗本军人也展现了他们的另一面~兽xing。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充满兽xing的军队,在很多时候,他们表现出超过常人能理解的兽xing,几乎每个〖日〗本士兵都可视为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