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提起这事大娘便露出笑容,满脸的皱纹堆在一起:“今年老天开脸,是少有的好年景,说来还是赶走了小鬼子,才有这么好的收成。”
“还是庄司令是好官,减租减息,咱们可算松缓了,要是小鬼子还在,再好的收成也吃不饱。”大爷从屋里出来,瓮声瓮气的说道。
“说来也是,说来说去,还是碰上了好官,”大娘认真的点点头:“以前就算小鬼子没来,日子也没这么踏实过,要说还是庄司令好,唉,只是,不知道他能在这里留多久。”
韦伯微微点头,冀东光复后,社会改革随即在冀东展开,力度甚至超过平津地区,庄继华已经将冀东看着自己的地盘了,民众部和救国会在每个县每个镇都派驻了工作队,军队也同样派出了支农队,经过三个月宣传推行,整个冀东都进行了减租减息,进行了居民户口登记,当然同时也推行了统购统销。
“我听说d也在推行减租减息,你们这里没推行吗?”韦伯饶有兴趣的看着房东房东夫fu。
d在他们的根据地内推行减租减息,这已经成为他们在抗战上的一项重要经济政策,也就是依靠这项政策,获得大批底层民众支持。d在冀东也同样拥有不小的根据地,他们在这些根据地里也同样在推行减租减息,韦伯非常好奇,这些中国老百姓究竟怎样评价国共两党在这项政策上的差异。
不过,房东大爷和大娘显然让他失望了,大娘停下手中的活,望着他说:“我们倒是听说过,早些时候村里没鬼子时,他们也有人来宣传过,可鬼子来后,他们很快便走了,我儿子也跟他们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到那了。”
大娘的脸上有种深深的失落,韦伯也叹口气,大娘却转了话题,开始关心起他来了:“我说大兄弟,你一个人在咱们这,媳fu在家不挂念吗?”
韦伯想了下才明白,大娘这是在问他老婆,韦伯苦笑下,他原来借过婚,可离婚也十多年了,妻子原也是派驻中国的记者,俩人各忙各的,聚少离多,渐渐的感情淡了,便分开了。
“我离婚了,”韦伯很坦率,他没打算瞒大娘,可让他意外的是,大娘愣住了,手里的活也停下了,有些茫然的看着韦伯问:“离婚?啥叫离婚?”
韦伯也愣住了,在他看来,离婚这个词在中国并不陌生,民国建立后,便有离婚,报上时常也有报道,这个村子距离铁路不远,应该不是个闭塞的地方,村里还有学校,也不应该是个落后的地方,可大娘却连离婚都不知道。
“离婚就是夫妻分开,”韦伯开始慢慢解释:“夫妻向法庭提出申请,解除双方夫妻关系,分割双方财产,法庭批准后,双方解除夫妻关系,这便是离婚。”
大娘依旧有些糊涂,大爷显然要懂得多些,他一句话便让大娘明白了:“就是告官,让官府做主。”
大娘这下明白了,她的手又开始快速活动起来,语气却有些不善:“干嘛要扔掉你媳fu呢,这不成陈世美了吗。”
陈世美是什么人,韦伯还是清楚的,他忍不住苦笑为自己分辨说:“不是的,是我们双方没感情了,分开后,彼此再重新寻找幸福。”
“你们这些文化人,说些话文绉绉的,陈世美变心也有大把理由。”大娘显得有些不高兴,又适时表示出关心:“我说大兄弟,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找到nv人,成个家,别再整天这样晃荡。”
韦伯差点就笑出声来不过他还是ting感ji大娘的,但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样给大娘解释,要是他妻子还在,可能还能解释清楚,可现在他妻子早已经随丈夫回美国了。
“其实,我们离婚不是我提出来的,是我前妻提出来的。”韦伯说。
大娘这下更惊讶了,好像听到天方夜谭似的望着他,韦伯继续说:“那是十几年前,哦,不,好像是八年前,我去印度采访,半年后,回来,我们谈了一次,她提出分手。”
“哦,”大娘这下好像懂了点,随后又惊讶起来:“她怎么能这样,这样nv人,水性杨ā,不要也好,我说大兄弟,你想找个啥样的,咱们村里便有好些闺nv。”
面对大娘突如其来的热情,韦伯有些尴尬,大爷这时突然咳嗽声,大娘顿时感觉到什么,扭头看了眼大爷,便闭嘴不再说什么。院子里忽然生起丝尴尬,韦伯忽然明白了,大娘将他当中国人了,大爷这是提醒她,韦伯不是中国人。
韦伯不想谈这个话题,赶紧想岔开这个尴尬,没等他想出招,院én外出现查尔斯和白修德的身影。
“韦伯,你知道吗?苏俄人在远东发动进攻了,刚刚收到的消息。”查尔斯推开én便迫不及待的宣布这个刚刚获得的消息。
韦伯闻言没有开口,他三两下将手中的窝头咽下,几口喝掉面前的汤,白修德坐到他面前:“别急,战区司令部还没有召开新闻发布会。”
韦伯迟疑下,动作放慢,想了想说:“我估计对东北的进攻可能要提前。”
庄继华迟迟没有展开对东北的进攻,韦伯他们也曾经议论过,认为庄继华可能会在夏收后,解决了粮食问题才开始进攻。但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韦伯认为,庄继华可能会立刻开始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