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十一章朝天阙第五节曙光(十七)
“二十年了,始终那样顽固,你想过没有,就算我们要与gcd和解,他们肯么?他们愿意吗?抗战打了七年,重庆谈判了七年,有多少实质性进展?军队,始终独立,政fu根本无法指挥;政权,也同样独立,政fu同样无法指挥;无论是陕甘宁、晋察冀还是晋冀鲁豫,针插不入,水泼不进;
mzd的想法就是在战后和我党争天下;抗战保存实力,抢地盘却冲在前面。从湖北打到东北,我们牺牲了多少人,消灭了多少倭寇,你心里是有数的,可他们呢?
光复河南,他们抢地盘,与国军在商丘冲突;光复山东,他们抢地盘,策动叛乱;光复山西,他们强占大同,与国军争夺太原;光复华北,他们抢冀中;
政fu不想与他们和解吗?这些年,政fu作了多少让步,你不是不知道。
绥远,给他们了;察哈尔,给他们了;军队,扩编了;政fu财政紧张,每年依旧依旧给他们数百万法币,帮助他们缓解财政压力;
所有这些事情,都是你亲身经历,亲自与他们谈判下来的;
可他们呢,都作了些什么?可以说没有丝毫诚意,两党协议从不遵守,在边区和根据地内,大肆抓捕我党人员,破坏我党组织;
新华日报在重庆出版,可我党的中央日报却很难在晋察冀出版,即便陕甘宁地区,也只能在延安附近出版;
国军大举北进,可后方却并不安稳;在山西,两党频繁冲突;在察哈尔,河北,山东,小规模冲突不断;王耀武到山东没多久吧,七十四军便与他们的胶东部队冲突几次。
当初我听了你的,我党有优势,让一点没什么,可他们得寸进尺;各地长官将领不断抱怨,要求严惩的报告我那里都堆了快一抽屉了。
文革,合作是双方的,单方面是不可能成功的。”
蒋介石可谓语重心长,这段长篇大论破天荒的没有口号和教训,实质性内容极多。
庄继华抿下嘴,蒋介石说的话部分是事实,另一部分却不是事实;无论在山东会战还是华北会战,八路军新四军都以主力参战,伤亡也有数万人;当然,他们抢地盘也挺凶。
“校长,两党问题纠缠二十年,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还不知道要纠缠多久,经过七年抗战,人民牺牲巨大,人民的承受力几乎达到极限。
可我党上下却盲目乐观,认为我们现在处于历史上最好状态,完全可以一举荡平他们,可他们没有看到,gcd也处在历史最好水平。
我们在战争中发展了,他们也在战争中发展了,到现在,他们有数省地盘,军队一百多万,特别是他们组织内部,mzd充分利用了这七年时间,对整个党组织进行了改造,围绕着他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团体,整个组织的战斗力增强数倍。
相反,我们呢?我党组织较之以前稍有好转,可党内依旧派系林立,即便我们中央,也是这样。派系众多的结果便是内耗不断
七年战争,牺牲巨大,满目疮痍,无论军队民力还有财力都到了极限,作为中央政fu,对国家发生的一切都要负责,安置难民,恢复生产,重建家园,这一切都是中央政fu的责任。
幸好,我们没有对江南用兵,如果江南打烂了,中央财政是背不起的。
校长,战后国家财政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处于紧张状态,相反,gcd呢,由于他们采取的体制,他们的财政压力要小得多,由于长期物资匮乏,他们习惯在艰苦的环境下作战,并有一整套这样的理论和经验。
七年战争,两党之间隔阂依旧,其根本原因还在双方互不信任,他们对我们始终保持高度警惕。
校长,我们至少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来休养生息,整合内部。校长提出抗战建国,现在可以说完成一半,抗战即将胜利,建国却还任重道远。”
这些话庄继华以前也断断续续讲过,可算老生常谈,蒋介石以前不过将它当作庄继华一贯主张的延续,可今天听来却有另一番滋味。
蒋介石始终注视着庄继华,此刻看上去,他的脸上有种焦虑,虽然极力掩饰,可依旧能感觉到;这张脸已经不再年青,下巴上还有些没刮干净的胡子苒,稀稀疏疏的,军帽下冒出的头上,已经有几根白色。
“和他们和解,我倒愿意,不过,他们必须交出军队和政权,文革,这两条是底线,一个国家不能有两个政fu两支军队。”蒋介石在心里叹口气,语气依旧很固执,可神情却已经大为缓和。
庄继华同样在心里叹口气,知道自己又白费唇舌了。他有些丧气又带有几分赌气的说:“这个条件他们是肯定不干的,杀了十年,没有信任基础,谁敢答应交出军队和政权。”
“你!”蒋介石差点又忍不住,庄继华连忙解释:“校长,这话虽然不好听,可却是实情,他们也要考虑,要是交出军队和政权,过两年,我党一翻脸,他们怎么办,您说是吧。”
蒋介石勉强压下心里的火气:“好吧,就算你说得有道理,怎么才能让他们相信我党的诚意呢?”
庄继华眼珠转了转,思考片刻:“校长,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你说,我不生气,不生气。”蒋介石竭力保持平静。
“那我就说了。”庄继华迟疑下看看蒋介石的脸色然后才压低嗓门道:“在恰当的时机释放张学良和杨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