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力气不大,总共也没掷多远。
凑巧的是,当天府里有喜事,大门口的红绸还没撤下。
暖风习习,吹得绸布轻轻摇摆。而绸布易燃,一点火星就足以让火势迅速蔓延。
马府内外的家丁们瞬间慌张了起来。
那人见状,咯咯地笑起来,越笑越大声,直笑得前仰后合、涕泗横流。
邱卢看着那人疯狂的模样,心里竟有些不忍。
“阿姐!我来陪你了。”
只见那人抹了眼泪鼻涕,闷头就往火里冲。
邱卢此刻已顾不得其他。
别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冲他这份情谊,我也得救他!
邱卢瞬间做好准备,运起轻功。
脚步轻点,越过家丁的包围圈,赶在那人冲进马府前将他提溜了出来。
那人死志已存,速度倒是比之前快了许多。
邱卢救他之时,他的额发已然烧焦,面部也被火燎到。好在救得及时,被邱卢迅速扑灭了。
记挂着其伤情,邱卢只好提着他先到附近的一个破庙。
那人被丢在地上,也不喊疼,只趴在地上哀哀地哭泣。
邱卢不耐于听旁人的哭泣,当即喝停了他悲泣的声音。
“别哭了!你叫什么名字?今日为何火烧马府?”
“你是谁?莫不是那狗官马博千的走狗?为何救我?害怕我脏了你家的门楣吗?”
“你是不是傻?我要是马博千,巴不得你烧死在火里,还救你?
要不是看你还算有情义,我才不会救你。
问你什么说什么,别说废话!”
邱卢话说的绝情,手上动作却不停,拿了随身带着的药撒在了他的伤口上。
那人经过这场闹剧,精神已然萎靡,也不再挣扎。
“我叫赵可铭,原是镇街上一家粮食店的铺主。马博千那个狗官!我恨他!”
“为什么?他做了什么?”
“他…他强占了我姐姐,还杀了我全家,呜呜呜~”
邱卢目瞪口呆,这马博千竟如此丧尽天良!
“你说仔细些,我家主子是前来赈灾的七皇子的军师,如果你有证据或许他能帮你惩治马博千。”
赵可铭猛地抬起了头,眼中有了光彩。
赵可铭父家是最先在南阳郡主街开粮食店的,那个时候南阳郡的郡守还不是马博千。
马博千来此任郡守的时候,赵可铭才三四岁。
他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当地官员换任对自己来说有什么影响。
只知道阿爹阿娘对自己的要求不再事事顺从。
赵可铭从小在粮食店里长大,天天耳濡目染也有了些经商的天赋。
赵可铭有个姐姐大他不过两年,年纪轻轻就嫁了人。
他十六那年决心去外头闯荡闯荡,于是跟家里告了别,一去就是四年。
谁知回来已是物是人非。
赵可铭十七岁在中城的各类店铺里流转。
他姐姐在南阳郡的菜市场被马博千的手下看上了。
赵可铭十九岁在京城的大型酒楼当掌柜。
他姐姐丈夫身死、儿子夭折,几乎丢了一条命。
“爹,娘,我回来了!”
赵可铭背着包袱兴高采烈地进了门。
赵可铭的父母听见儿子回来了,立马出门迎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