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耐烦这些,可也不好推给儿媳fu,毕竟媳fu管教庶母也不好听。
于是,永佳便罚了金氏半年月钱,并且送她去佛堂抄经。
至于小金氏,她无心为难,也懒得抬举,直接叫人收拾了金氏院子的厢房,按通房的例安置了小金氏。
雅尔江阿虽觉得小金氏“土地肥沃可期”想要“耕耘一二”可在妻子跟前,多少有些心虚。
想着还是等一等,等金氏从佛堂出来再说,省的特意找过去,倒显得他瞧上小金氏似的。
没想到,金氏还没从佛堂出来,小金氏就有了害喜反应。
一次中标。
雅尔江阿很是得意,心中已经想着,若是女儿就留给金氏,若真有幸生个小阿哥,就以金氏品行不端、不利子嗣为由,恳请妻子抚养。
对于小金氏怀孕,永佳没有在意,两个侧福晋却不能不在意。
要知道,和硕亲王,按制可以请封三个侧福晋。
若是小金氏生了阿哥由金氏抚养,那以后为了抬举小阿哥的身份,王爷说不定就要给金氏请封侧福晋。
这点,是伊尔根觉罗氏与西林觉罗氏都无法接受的。
同样,将小阿哥过到嫡福晋名下,压下她们儿子一头,她们也不乐意。毕竟,王府世子位未定,永谦既不得圣心,同母弟也要受牵连,剩下的两个阿哥就是两位侧福晋所出,希望一半一半。
永佳名下有了儿子后,她们就彻底没戏。
不过旬月,就爆出金氏兄长在外仗着王府势力欺男霸女、欺行霸市之劣迹。
雅尔江阿自己都装孙子,哪里容得门下包衣鼻张?
金氏兄长正撞到刀口上,雅尔江阿直接使人打了他四十板子,并且革了他的差事。
只是雅尔江阿到底不是无脑的。晓得此事捅出来,多半是小金氏怀孕招风的缘故。
经过一番查探,落到西林觉罗氏头上,雅尔江阿松了一口气。
他很是担心这里头有几个儿子的首尾,若是儿子们有这般算计,那他哪里能安心将妻女托付?
西林觉罗氏不知自己的小动作暴lu,还是柔柔弱弱地到雅尔江阿跟前,一口一个八阿哥已进学,自己既不得福晋欢心,宁愿躲在小院子里,只求将小金氏接过去照应,既为表哥、福晋分忧,也能排解寂寞。
雅尔江阿听了,很是刺耳。
这话里话外都是眼药,不知道的听了,定是会将福晋当成跋扈不容人的。
雅尔江阿冷了脸道:“你还寂寞了?额娘的几家陪房下人,都开恩放了出去,你还能搭上线,借着他们的子侄来查爷门下包衣,多能耐啊………”
西林觉罗氏脸sè骇白,忙带了哭声否认。
雅尔江阿佛袖而去,西林觉罗氏则是直接被禁足。
伊尔根觉罗氏则是直接求到永佳跟前,理由同样是寂寞,可话却说的实在的多:“我虽有六阿哥,可如今已经分府出去,旬月才能见上一面…福晋晓得宗室规矩,只要爷在世一日,奴才就要在府里熬着不是空口白牙,瞧着爷龙马精神,定是个长寿的早年还好,抄抄佛经,为王爷与福晋祈福,也能打发日子。现下到底上了年岁,眼也huā了,坐久了腰也受不住总不能这样白呆着等死要是有个小阿哥、川格格伴着,打发日子也容易些若是小金氏的孩子,福晋想要养在身边就罢,若是福晋不打算亲自教养,还求福晋帮奴才在爷面前说说情不管是小格格,还是小阿哥,奴才定成亲生的”
永佳笑着听了。
她晓得,这会儿王府上下多少人看着,不少人都以为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是即便小金氏真生下小阿哥,她也没那个心思。
何苦为了一个不只日后品xing如何的孩子,就将三阿哥、五阿哥两个孝顺知礼的继子变成仇人?
“我要预备六格格出门子,还要教导七格格、八格格,怕是有心无力。侧福晋愿意为王爷与我分忧,我这里倒是要谢谢侧福晋。只是不知爷那里,是否应承了金氏,我还的问问看。”永佳如此回答。
伊尔根觉罗氏心中松了”口气,脸上的欢喜越发真挚,起身做礼谢过。
过后,永佳就对雅尔江阿提及此事。
雅尔江阿孙子都有了,哪里还稀罕儿子,不过是想要照顾永佳母女,才盼着添个儿子。
见她一味贤良,不理会自己好意,雅尔江阿不禁郁闷,道:“福晋是不是糊涂了?即便你不为自己想想,就不想想真儿?多个阿哥,就算不袭爵位,封爵高些,往后真儿也能多个亲兄弟做依靠。”
永佳不为所动:“三阿哥、五阿哥、六阿哥、八阿哥,哪个不是真儿的亲兄弟?为了一个小的,反倒给几个大的心里扎刀,何苦来哉?即便是亲生的儿子,还有不孝顺的。三阿哥孝顺,三夫人亦是知礼的,我都不担心,爷也就别再张罗,爷早年受过的苦楚,还非要让孩子们也受一遭?”
永佳态度坚决,雅尔江阿没有法子,就顺着她的安排。将小金氏挪到伊尔根觉罗氏的院子里,让伊尔根觉罗氏看顾。
因为此事,永谦灿口,面对永佳的时候,又是感ji,又是惭愧。
毕竟宗室福晋无嫡出,抱养庶子到身边抚养,差不多已是惯例。
永佳没有这样做,不过是怕他们为难。
永佳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不干你们的事,是我素来喜欢清静,受不得小孩子吵闹,才劳烦侧福晋……”
三夫人那木都鲁氏不好说什么,永谦却实心实意地说道:“六妹妹转年就出阁,七妹妹、八妹妹也渐大了额娘这里,终会冷清额娘待儿子的慈爱,儿子早铭刻在心底,不管是小格格,还是小阿哥,只要是额娘教养的,儿子定视为同胞,绝不会因此生嫌隙”
永佳依旧摇头,见永谦还要再说,便直言道:“我不爱多事,难得王府中日子还太平,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说到这里,她想了想,道:“王爷现下上了年岁,心肠有些软了,难免多疼惜小的一些,你是做儿子的,多体谅些。义彬已经渐大,等义陈再大些,可以送义陈过来……”
永谦与那木都鲁氏夫妻相得,至今四个儿子都是嫡出,义陈是幼子,前些日子刚抓周。
永佳这般说,就是表明为了王府安宁,宁愿教养嫡孙,也不会抱养庶子。
到了十一月中旬,小金氏足月生下一个小阿哥。
伊尔根觉罗氏早已预备好奶嬷嬷、保姆,小阿哥一落地就抱在身边。
“洗三”之礼,亦是由伊尔根觉罗氏操办。
这新出炉的九阿哥,虽没有过到伊尔根觉罗氏名下,生母依旧记得是金氏,可却正式成了伊尔根觉罗氏的养子。
王府上下,一片和乐。
雅尔江阿虽有些遗憾,可也晓得福晋处置的比自己妥当。
因此,到了满月礼这日,外客虽不多,可王府上下却是齐聚一堂。
没想到,这在好日子里,有内shi过来传旨,双喜临门。
雅尔江阿除了心里涩涩的,鼻子也酸酸的,若不是强行克制,怕早已滚下热泪。
永谦城府不如雅尔江阿,听到旨意,已经痴了,还是那木都鲁氏在他腰间掐了掐,才使得永谦醒过神,叩谢皇恩。
内shi拿着丰厚的银封回御前复旨去了。
雅尔江阿不愿在儿女面前失态,借口醉酒,回了上房。
永谦怔怔的,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皇上压着王府的请封折子,将他这个亲王嫡长子封了个国公,他心里如何能不担忧。
只是是日久了,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不说旁人,就连下边的人,si下多往六阿哥、八阿哥两处奉承。
如今,多年求而不得的世子位终于落到头上。
永佳见他如此,有些不放心,将那木都鲁氏叫到近前,吩咐道:“喜伤心,怒伤肝,你服shi三阿哥回房,多开解些等三阿哥醒过神来,你们去给大福晋上柱香,稍后还要去御前谢恩”
那木都鲁氏感ji地应了,引着永谦下去不提。
因是以伊尔根觉罗氏的名义操办的满月礼,来的女客多由伊尔根觉罗氏招待。
永佳又叫来五阿哥与六阿哥,吩咐他们两个待父兄陪男客,自己回了上房。
待永佳挑了帘子进屋,雅尔江阿已经净面,坐在炕上愣神。
永佳道:“王爷是不是该准备准备出城?”
雅尔江阿点了点头,依旧沉默着,没有计口。
永佳见状,没有栊他,吩咐人去准备吉服与顶戴、朝珠等物件曹颙这边,自是当日就得了简王府的消息。
到底是亲家,关系儿子将来的助力,曹颙与初瑜都很是欢喜,立时使人预备礼单。
等到天估当值回来,曹颙便吩咐他代自己去简王府相贺。
天估当着初瑜的面应了,si下却对曹颙道:“父亲,皇上下晌召见儿子,吩咐儿子明日交结那边差事,在勤政殿排班”
天估是内shi卫,本就挡在御前轮班。
只因进shi卫处开始时就安排的四阿哥身边,后来领的差事,也多是阿哥所这边。
曹颙道:“你自己怎么看?”
天估道:“多半是因五姑姑开始有宠的缘故,皇上乐意曹颙与四阿哥扯上关系,可是也不愿走的太亲近……”
曹颙点点头,道:“你既是明白,我就不多罗嗦,安生当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