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了耸肩,很是无所谓的表情,易绪忽而间将话题转移了……
“我昨天接到老爷子下的请帖了,还接到他的密电,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死活都得把你带过去。”
想起牧仲良那带着恳求,却又实际上很是强硬的口气,易绪就又再度无奈了起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对于牧仲良而言,他在自己的世界中混的很好,可是对于自己的家庭和儿子,却是绝对失败的,尤其对小子的教育,更是只看重成果,其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心情和感受,都是丝毫不放在眼中的,也正是因为此,这才培养出了小子这种冷漠的性情。
毕竟,既然他的情绪和想法根本就无人在意,那他为何还要表现出来?
对于牧子正所遭受过的清冷童年,易绪是心疼的,虽然他也只是比自己堪堪小几个月而已,可是他的心智,却比自己成熟了不知道多少倍,对于牧子正,易绪是真的当成亲弟弟来对待的,他对他的用心和关怀,绝对抵得过这么多年下来牧家所有人给予的……
“你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哥哥我肯定是不会跟你讲什么大道理的,更不会逼迫你。”
牧仲良那话,他只当成是耳旁风,而且估计到关键时候,自己还是站在小子那一边的,义无反顾……
“去。”
揉了揉额角,轻吐着烟圈,牧子正的语息之间,略略带上了点无奈……
他并不想去的,尤其自从上一次丫头受了欺负之后,他甩出了和牧家毫无瓜葛的那样一番话,以他的脾气和性格,怎么可能还会愿意去?
可是前两天,母亲她亲自找上了门,对着他又是哭又是哀求的,就差跪下来求他了,他实在是没办法了,最关键的是,母亲说,父亲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前段时间心脏病又犯了,医生说,他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的时日并不会太多了,他就算是再和家里的关系清淡,和他疏离,可他终归是他的父亲,给予了他生命的人,他再不亲近他,也不能不孝到连他的寿宴都不出现……
要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和牧家?他若是不出现,不掀起轩涛骇浪才怪了!他连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得出来,一旦他真的没现身,第二天就会有各种流言传出,类似于:他与牧家不和,牧家内斗只为争夺家产……之类的,而且会用文字渲造的很难听,他是不在意,可是,父亲他那么要面子,万一气的心脏病发作,那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罪人了!!
“小晚丫头去吗?”
“她不喜欢那种环境,并不想去,我也不想让她去,可是,又总觉得委屈了她。”s70z。
是啊,怎么可能不委屈呢?
明明是堂堂正正的牧家人,自己家的爷爷举办寿宴,她这个当孙女的,竟然都只能躲藏在暗处,这种感觉其实应该很糟糕的,小丫头就算早已经习惯了,并不在意了,可他在意……
他的娃娃,应该是沐浴在阳光之下成长的,怎么可以隐匿于阴暗的角落里?
他真希望自己现在就能带着她走向人前,向世人宣告,她是他牧子正的女人!
“确实是挺委屈她的。”
将脚放了下来,十指交握着,易绪浅浅的叹了口气……
“想来,如果换成是我,一直被人藏在暗处,有家也不能说,别人问起来是谁家的孩子都不能说,绝对是气死的!这种连腰杆子都挺不起来、在世上活的没名没分的感觉,想想我一个大男人都觉得痛,并且愤恨!真是难以想象,小晚丫头竟然承受了四年,甚至还没有被压垮!?也真是够委屈她的了。”
空气中漂浮着易绪的话语,他每多说一个字,牧子正的眸色,就暗下去一分,心,很痛,为郁凉晚而痛……
是他无能了,迄今为止都还不能给她一个名分。
也真是难为了她,那么宽宏大量,甚至还总是安慰他,说就算只是地下恋情也没有关系的,只要他对她好就行……
其实,牧子正看得出来,郁凉晚会这样说,除了为他着想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心灰意冷。她以为,自己和他的叔侄关系,是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改变的,所以,与其在那里幻想做梦,还不如现实一点,老老实实的缩在他的身后,当他一辈子的地下女人。
只是,怎么行?怎么可以?他牧子正,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女人,隐匿一辈子?
他最近一直都在她的身世上找寻疑点,为的就是早日摆脱这一层叔侄关系,虽然进展缓慢,可也不是毫无收获的,他相信,只要他继续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且,就算最终结果她还是牧家人,他也不会再隐藏了,委屈她一阵子,他都快忍受不了了,更别提是一辈子了!
“其实应该带她去,管什么牧家人的面子不面子的,直接带去就行,顺便当场把她的身份也捅破了去,私生女怎么了?反正丢脸的,也是牧赫远!”
拿起酒杯,倒满,而后仰头抿了一大口,易绪说的义愤填膺的,他是真的一想起牧赫远那个人就觉得恶心!那家伙实在是做过太多的龌龊事了,每一桩每一件提起来都是恶心人的!
若是能让他丢脸,想来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只是,还是会伤到小晚丫头,更何况……
“你应该也不甘心她是以牧赫远女儿的身份出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