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牧仲良总算是回过神来了,龙头拐杖拄在地上,用力的往前一跺!他的呵斥声,无比的严厉,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了……
“小四你别在这里闹了,你明知道,明知道她是……”你的小侄女!
低喝着,牧仲良嗓音浑厚饱满,中气十足的,那一对眼睛,就像是老鹰的,异常的锐利,直勾勾的盯着牧子正,顺带剜了眼郁凉晚,盛气凌人的姿态,他算是摆到最足了!身着此间。
只不过,话到嘴边,他最终还是襟了声,这样子的不伦关系,叫他如何说啊?他饶是再生气,当着所有人的面,不敢也不能吐露啊!
“是什么?”
挑了挑眉,牧子正很不客气的问了回去,冷峻的眸色之间,是颇有几分挑衅在其中的,这让牧仲良,诧异万分……
“你!”
龙头拐杖拄的“咚咚”响,牧仲良气的简直连胡子都要飞起来的,浑身的毛,也如同刺一般,全然竖了起来……
他这个儿子!简直聪明到了让他憎恨的地步!他明明知道,他的顾忌所在,更知道他现在肯定不敢将实话说出来,他将他的一切都看穿了,所以就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挑衅他了?
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这样下去,可怎么了得!?
狠狠的瞪着牧子正,牧仲良的嘴唇死死的抿着,那苍老证据的纹路上,更是刻满了倔强和愤怒,他此时极其的生气,直恨不得立刻将他这个逆子掐死,只可惜,他却被他精准的踩住了死穴,就连半丝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抱歉,父亲他过于激动,导致词不达意了。”
炯炯的盯视了牧仲良几眼,收回视线,重新转回了台下,牧子正勾唇微微一笑,可是笑意,却并未真正染上双眸,冰冷依旧……
“父亲的意思同我方才说的一样,郁凉晚她,是我的未婚妻。”
手掌轻轻在郁凉晚的背上拍了下,牧子正这一回,倒是又有了丝真诚笑意……
“我母亲有句话说得很对,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绝对不能委屈了她,所以。”
顿了顿,收住了声,松开了郁凉晚的腰肢,牧子正微微侧身,直面向了她,而她,也几乎是在他侧身的同时,侧了过去,与他真正的面对着面,极为相应的举动,就像是说好了一样,浑然天成……
如此默契的表现,若说他和她之间没有感情,又或者只是在演戏而已,谁,又会相信呢?
“所以,请允许我在此。”
长腿轻迈,往后退了去,在退了三步之后,顿住,牧子正缓缓启唇:“求婚。”
伴随着男人口中的求婚二字,膝盖一弯,颀长身躯,缓缓低矮了下去,在众人的聚焦注视之下,在他们此起彼伏的惊诧声中,牧子正笔直的、坚定有力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在牧子正的膝盖触地那一刹,几乎的惊叫着捂住了嘴,郁凉晚的眼眶,瞬间红透,心,震颤不已!
“牧子正……”
樱唇抖栗着,男人的名字,虽然是从女孩儿的喉头间发出的,可实际上,却是她内心深处,最为深情的呐喊。sdyx。
牧子正,牧子正,你如斯待我,叫我如何,如何向你倾诉,我的爱恋?
单膝笔直跪地,牧子正并没有像大家想象中的一样取出戒指,而是,再度朝着郁凉晚伸出了手,虽然无声又无息,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这一回,郁凉晚连分毫的犹豫都没有,红着眼眶,她立刻向前,略略弯腰,将自己的手,放进了牧子正那摊开的手掌心间,诚如,将她的心,放进了他的心底。
执起郁凉晚的手,抬到唇边,低下头,在手背上印下深情一吻,牧子正的表情,虔诚似是在膜拜女神。
“丫头,时间仓促,请原谅我没有准备戒指。”
低低沉沉的话语打进心尖,泪眼婆娑,郁凉晚不停的摇着头,她好想让他不要说什么原谅,她与他之间,从来都不必走虚无的程序,即使没有戒指,她郁凉晚,也是他牧子正的人。
可是,可是她怎么样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喉间哽咽到,让她一张嘴,就似是被海水淹没!
牵着郁凉晚的手,来到了自己的心房之上,让她那柔嫩的手掌心,平展着贴上了他的心脏,牧子正抬头,仰向了她:“我牧子正,凡人一个,从来孑然一身,只有这一颗心,最为珍贵。”
“现在,我把我的心交给你,只要你愿意,它一辈子都是你的。”
轻扣住郁凉晚的手背,让她清楚的感知着自己的心跳,那只为她而生存的狂乱心跳,牧子正启唇,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尤为清晰。
“请问,郁凉晚小姐,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