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虽冷,但无风,刚下过雪,别有一番景致。
水榭里,红泥炭火炉置于石桌上,上面放着酒壶,炭火烧得很旺,不多一会儿酒就热了。柳云湘提起来,倒了三杯,再放回炉上,谨烟在一旁加上新酒。
严暮这两日没出过门,穿着素色的长衫,外面披着玄狐披风,从远处好仿佛他进入了这雪中,融入了这冬景里。
“皇上去云霞山道观修行也有一月余了吧。”薛长风说着冲严暮挑了一下眉头,“你们说他真在道观修行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严暮斜看了他一眼,“酒烫吗”
薛长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烫啊。”
“那就小心烫了舌头。”
薛长风明白严暮的意思,不由嗤了一声,“你这人真没意思。”
柳云湘往薛长风那边送了一盘瓜子:“薛公子定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消息,快说吧,我爱听。”
薛长风嘿嘿一笑,“还是王妃这性格讨人喜欢,不像某些人,实在无趣。”
严暮喝了一口酒,“无趣你还总往我家跑,若我有趣一些,你岂不是要住我家”
薛长风哼了哼,凑过去跟柳云湘说了起来。
“皇上当然不是去云霞山道观了,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这不侯夫人快生了。”
柳云湘磕了个瓜子,“是啊,大家都知道。”
“可这都多少天了,侯夫人可还没生呢。”
“难产吧。”
“侯夫人总不能怀的是哪吒吧,这都过十来日了,太医都说这种情况很少见。”
“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放在平常人家,最多招一些闲话,可放在皇家。”薛长风咯嘣磕了个瓜子,将瓜子皮往地上一丢,“不论皇上怎么想的,但外面都开始传了,说是侯夫人腹中孩子可能不是皇上的。”
柳云湘啧啧一声:“这种没真凭实据的话可不能乱传,如果皇上真信了,那侯夫人可就危险了。”
“听说定远侯府老夫人在紫云庵已经跪了三日了,求菩萨保佑侯夫人快点把孩子生下来呢。啧啧,这都什么事啊。”
两人说的热闹,一壶酒接着一壶的喝。
柳云湘偷奸耍滑,一杯酒不全干,而薛长风实诚,一滴酒不剩,所以很快他醉了。
“定远侯死了,皇上给他戴了绿帽子,皇上呢,许别人又给他戴了绿帽子,他俩都戴了,我戴一顶有什么。”
柳云湘嘴角抽了抽,“你喝多了。”
薛长风抬头看向严暮,嘿嘿傻笑着,“我以前总觉得这绿帽子……是你给我戴的……”
“她不是喜欢你么,也不是什么秘密。”
“后来和离了,我才知不是……不是你……另有其人……”
柳云湘挑眉,“另有其人谁啊”
慕容令宜爱的不就是严暮,只是严暮态度很明确,没有给她希望,她也就不往严暮跟前凑了。
反正她是这么以为的。
“我先开始也不知是谁,直到我们和离的时候,她指着我的鼻子,骂了一句:你这样的草包废物,真以为我看得上你……嗝……武,你不及严暮,文,你不及陆长安……嗝……对,就是陆长安。”
柳云湘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再看向薛长风,眉头皱起:“你说陆长安”
“是他!”
“他和慕容令宜暗中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