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二组唯一的女警,苗梨端来几杯茶水,打了圆场:“征哥,我这有套卷宗放乱了,你能跟我去整理整理吗”
苗梨的眼神中有一丝祈求,高长征乐意给她面子,这才抬腿离开。
孔千羽有些好笑。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刑警队里也免不了各有各的小算盘,人事倾轧也跟某些公司企业差不多。
她不想理这些人之间的纷争,她是来帮忙的,不是来受气的,如果真有人不长眼惹到她头上,那么别怪她谁的面子也不给。
她安稳地坐在专门给她留出来的办公桌前,从高高的档案里,随意抽出一份,翻开阅读。
这是一份货真价实的悬案,悬得不能再悬,发案日期,已经是近五十年前。
974年的中秋夜,一家八口灭门案。
江家上下,无论是正值壮年的两对夫妻,还是八十岁的耄耋老人与八个月的襁褓婴儿,外加两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无一例外都遭了毒手。
凶手作案时丧心病狂,一家人是被乱刀砍死的,屋内门窗紧闭,外面大门紧锁,直到过了十数日,臭气熏天,才被邻居发现。
彼时天气依然还有几分热意,尸体又是在密闭的空间里,被发现时都高度腐败,连容貌都辨别不得了。
这种大案,自然惊动了省里,各种刑侦痕检和法医专家派了不知凡几,却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历时一年,案子终于还是悬了起来。
碍于当年的破案手段落后,像什么dna啊,监控啦,一无所有,全靠警察们的走访和摸排。
那时候人口流动不大,案发地所在村子和镇子上的每一个人,十五岁朝上,无论男女,都被狠狠摸了个遍,小偷小摸抓了不少,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杀人的作案嫌疑。
自此后,江家灭门案的物证,几乎是稍微有点刑侦手段进步,就会被翻出来重新勘验一次,时至今日,他们最接近的一条线索,就来自于刚刚引进dna鉴定技术的那一年。
他们从物证中找到一条带血的毛巾,上面沾染的血迹,与其他死者鉴定后,不存在血缘关系,很可能来源于凶手。
但是后面的摸排,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无从考证了。
孔千羽认真地看完卷宗,又拿出现场图翻来覆去地比对,末了,她抬起头:“这个案子的凶手,就在本市。”
阮志方两眼放光:“大师能算出来他的具体住址吗”
孔千羽摇了摇头:“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名字。”
有名字那就更好找了。阮志方只听孔千羽朱唇微启,说出个名字来:“江昊。”
阮志方脸色一僵。
这个名字他很耳熟啊,伸头看看卷宗,受害者一栏里,第五个,赫然就是江昊。
“是与受害者同名同姓的人”他怎么不记得这个案子的调查记录里,涉及到附近镇村排查时,有同名同姓的人呢
孔千羽又摇了摇头:“不,就是江家的大孙子,江昊,他就是凶手,而不是受害者。”
怎么可能江家八口人,八具尸体,这种事,当年办案的警察绝不会搞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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