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结合垚香郡主之前那些隐约传闻,秦荽不难想到那些人都在干些什么。
看来这孙冀飞还挺细心的,并非是个不懂俗事的男人。
“我一直没有找到二爷,不过,却看见了一件事,不晓得太太有没有兴趣知晓?”
秦荽挑了挑眉,道:“但说无妨!”
孙冀飞想了想,说:“我一路搜寻,后来在山顶的一处院子里看见了有人把守,此处守卫森严,我无法接近,后来有两个婢女从里面出来,我便跟随了一路。”
婢女冷得很,见大半夜还要去半山腰的院子里取东西,更是心生不满,加上这大半夜的,四周也无人,于是,两人便口没遮拦起来。
瘦高婢女颇为尖酸地说:“咱们这个郡主,外面都说她高贵冷艳,实际上,只有我们才晓得,她的私生活有多不堪。”
矮小些的婢女胆子稍微小些,四下看了看,这才放心抱怨起来:“而且,咱们这位郡主不止见到个好看的男人就喜欢,而且,还非常爱吃醋。”
她压低了声音说:“先前,就因为杜公子当众赏了那个唱曲儿的姑娘二两银子,咱们郡主的脸都绿了。”
高个子姑娘也怜悯地叹了一口气:“这姑娘还高兴着呢,只以为自己得了好处,甚至得了杜公子的青眼,怕是还在想着能否进杜家做个姨娘什么的呢?”
戏子的命比丫鬟更贱,两个丫鬟说起她,除了怜悯,还带着丝丝高高在上的得意。
“她啊,怕是很难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矮个子婢女也感叹道,只是,话语中听不出多少真心的担忧,更多的是对人命司空见惯的淡漠。
跟随身后的孙冀飞都莫名有了一丝寒意从脚心涌起。
这世上,人分三六九等,自然,站在高处的人,便多了些生杀大权。低贱的人在他们眼中,不过蝼蚁而已。
高个子婢女大概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渗人,便转移了话题:“之前杜公子对垚香郡主多有献媚,只可惜咱们郡主都不理会他,可为何这突然就让他登堂入室了?”
说到登堂入室,还捂住嘴吃吃笑,瞬间就让孙冀飞明白,这所谓的登堂入室,怕是指旁的事。
“唉,咱们郡主也是难,她成不了亲,这老王爷还不晓得能护住她几年,她现在急需要个孩子,如今,怕是两家达成了共识,垚香郡主的孩子如果是杜家的血脉,将来九王府才能得杜家和太后的庇佑。”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即便是贵为郡主,也必须学会妥协,哪怕,让本该是小叔子的男人上她的床,并且诞下两家血脉的孩子。
“话又说回来,杜公子可真是俊俏啊,刚才送衣裳进去温泉浴房,我看见他和郡主都”
余下的话,也没有必要多讲给秦荽听,但秦荽已经明白了。
杜梓仁和垚香上床了,也许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但秦荽却想得更长远些。
还有便是,庆幸,当初鲁九未曾和垚香做出格的事儿,不然,鲁九怕是很难安全离开京城。
即便对这些人的毒辣有了了解,可时刻还是在刷新秦荽的认知,提醒她,不要太过放松警惕,否则,万劫不复。
孙冀飞还在等着秦荽的示下,秦荽收回心神,对孙冀飞笑道:“你先去洗漱一番,然后吃点东西,再好好休息休息,以后,还要多多麻烦孙叔!”
孙冀飞是奇叔的好友,喊一声孙叔本就应该,何况,她觉得这人非常好用。
孙冀飞立刻意识到了秦荽态度的改变,依然面无表情地拱了拱手,随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