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要出去和妹妹视频一下,他找到一个僻静的所在,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拨了出去:
“一会儿要团队赛了,你没事吧大家都挺担心的。”
“王忆寒我我没事啊,你放心,我都说了是一直照顾我的婆婆要手术——
我必须得回去看一眼,看完就回来。
下午比赛加油,指挥是个脑力活儿——别想那么多啦,我真没事儿——
哦对了,帮我转告下浩然——算了,别转告了,让他知道咱俩私下联系更不好——
我回头自己和他说吧——
你快忙吧,你是指挥,估计教练找你还有事嘱咐呢——”
王忆寒听喻祈安说话声音如常,已经没了刚刚离开时的慌张和阴沉,终于是松了口气,收起了手机回到屋内。
看到一屋子人全都盯着他,不由得挠头道:
“抱歉让大家担心了。妹妹换药很顺利,没事儿。
教练,咱们能再看一遍那个模拟战吗我想再过一遍技战术。”
马修见王忆寒主动要求再看战术视频,也是颇为感动,赶紧将视频又放了一遍。
大家专心看视频的档口,徐浩然却有些按捺不住,借口去上厕所,找了个空地,也给喻祈安打了个电话。
“是我,徐浩然。”
“啊!浩然,你赢的可太漂亮了!
我有点事要忙,现在车上呢——等忙完了回俱乐部给你庆功!”
徐浩然听了这话眉头不自觉地就舒展开了,想到楚峰说祈安被皇天的人盯上了,自豪之余又有些担心道:
“那是,我是谁啊——可你真的没事吗
楚哥说,你们遇上皇天的人了,他怕你出事,让你去找杨默,杨默现在没在你身边”
“师父,哦,在,在呢,放心吧。我俩在车上呢,他去厕所了。”
喻安琪一边说一边看向旁边还在啃红肠的大哥,那大哥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喻安琪。
这姑娘人挺小,背景故事倒挺复杂,还有个师父
喻安琪好不容易将徐浩然安抚好,又和花臂大哥唠了会磕儿,火车就到站了。
深吸了一口气,喻安琪拎着两袋鸭子和‘翻斗小工程车’的玩具。
推开了医院手术走廊的大门,一进门就看到孩子们都在走廊里,或蹲或站,全都一脸悲切。
“怎…怎么了”
喻安琪颤声拉住最靠门口的小男孩。
以前没见过,可能是她出走后才接到福利院的。
那孩子看着六七岁,正站在那里抹眼泪。
“婆婆,死了。”
喻安琪手中的塑料袋无力地掉在了地上。
她很想大哭一场,可眼泪像是和她作对似的,竟然一滴也流不出来,胸口涨得发疼,太阳穴突突直跳。
死了,好好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喻安琪把塑料袋递给男孩嘱咐他收好,自己大步走向婆婆手术后的休息室。
一推开门,便看到院长还有福利院的老师们都在床边围着。
喻安琪想过去,但是这短短几步竟然有千斤重,她双唇颤抖地在门口站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走过去。
“安琪回来了”
福利院的负责做饭的赵妈抬起通红的眼看向走过来的喻安琪,强扯出一个笑容道:
“安琪,其实婆婆这病,大夫说拖越久越招罪,其实早点走了,也算解脱。”
喻安琪摇着头走到床边,趴在床上伸手摸了下婆婆安详的面容,褶皱的脸好像只是睡着了,平静得没有任何表情。
“安琪…抱歉,我们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这,实在是——”
负责添置衣物和物资的李叔看喻安琪抱着婆婆的尸体两眼发直,也有些同情这孩子,忍不住也开口安抚。
“我是没想到能这么快——
大夫本来说要是手术成功,还有些日子的,我寻思着你赶着手术——”
“你闭嘴!”
喻安琪终于在沉默中爆发,赤红地眼睛目眦欲裂地盯着院长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