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琪还在琢磨杨默交代的事,完全没看见徐浩然的‘即兴表演’,径直上了戚少杰的车。
徐浩然站在原地,黑着一张脸,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一旁安熹见了,拢了拢半长的卷发道:
“我多嘴一句,你最好不要跟上去。刚才怀疑杨默前辈的事,安琪估计气还没消,这会儿,你就算追上去也是吵架。”
徐浩然没想到安熹居然站在自己这边。
愣了一下,收回了准备追车的脚步,盯着安熹看了一会儿,把安熹都给看脸红了,才开口道:
“谢了兄弟。”
安熹闻言摆了摆手,低头不去看徐浩然,过了一会儿才道:
“安琪有多喜欢你,我们这些明眼人其实都清楚。程飞就是气你开除她,到现在也没句道歉的话。不过,我倒觉得就事论事,你也没做错什么。反倒是那种看上去为了感情能什么原则都不顾的人,面对选择的时候放弃的比谁都轻易。”
安熹说完便转身走了,剩下徐浩然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另一边,坐在车上的喻安琪罕见的沉默,戚少杰透过后视镜看到她小小一个,缩成一团,靠在后座一角,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开口道:
“你怎么了不舒服也对,难得有机会和欧阳继海这种知名选手比赛,结果闹这种大乌龙。换谁心情都好不了。”
喻安琪双手揣兜,右手摩挲着兜里那个小小的储存卡,想起师父的叮嘱,有些委屈地盯着窗外路灯和霓虹道:
“主要是为欧阳前辈不值。再怎么和他不对付,今年也是他的退役赛。没入圈之前我觉得电竞就是电竞,大家凭本事打游戏,谁厉害谁nb。
但是看看师父,叶倾前辈,欧阳前辈——一个个都出事的出事,退役的退役,我越来越觉得,为什么这帮人这么狠心,连最后这点儿公平竞争的机会都不给人留”
一番话,说得一向不羁的戚少杰都沉默了。
他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这钢筋水泥搭建成的丛林,到处都要遵从弱肉强食的法则,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言。
可这些话,对一个涉世未深,眼中还有光心里还有梦的少女来说太过残酷。尤其是,他昨晚才从孙航那得知——安琪的母亲身陷监狱的事实。就更不想给这孩子泼冷水。
沉吟了一会儿,戚少杰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一家大排档对面的马路边,然后招呼喻安琪下车道:
“走吧,吃点东西心情能好些。”
喻安琪托着腮帮子坐在小马扎上,看着面前一桌子的各种烤串和花毛一体,依旧闷闷不乐。
戚少杰见她没胃口,抬手加了一瓶汽水,直接用手劈开,这才见喻安琪有些惊讶地开口道:
“哇塞!这个功夫帅哎,哪个流派啊!”
“巧劲儿而已,开久了手上有茧子了就不疼了,喝点凉快的吧。”
喻安琪抱着玻璃瓶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感觉胸口的愤懑稍稍散去,然后听见戚少杰开口道:
“我听秦岭说,你好奇我为什么愿意临时换剑客,输给孟凡秋是吧其实,我比你和秦岭更不在乎输赢。
安琪,你再大两岁就会明白一件事。人生那么长,别说游戏比赛了,就连事业、爱情、亲情、友情,哪样玩砸了都没你想的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