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理会她哀求的目光,再次伸手,去解她侧腰衣衫的系带,只是这次动作缓慢又带着审问和威胁的意思,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都披了一层厚重的阴霾,气势逼人,明明没有很凶,但就是有种叫人无法喘过气的压迫感。
这场持久的心理战,在他的手解开第一层外衣的系带时,秦霜降终于是忍不住,抬手摁住他的手腕。
燕胥安满意的没在继续,他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开着门干那种事,不过也只是吓唬吓唬她,让她实话实说而已。
他知道她故作柔弱的手段,他并不介意她这样,反而很受用,但前提是,不要骗他。
见他没在继续的动作,秦霜降张了张嘴,正要妥协,刚想说什么,突然心头猛然传来一阵刺痛,她神色一僵,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心脏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是蚩丹蛊!
心口突然的绞痛让她忍不住轻吟出声,下意识抬手捂住胸口,只霎那间,仿佛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燕胥安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的担忧,随即出口的话却仍旧冰冷:“干什么?我还没对你怎么样。”
他这话,就像是在提醒她:收敛一点,演过头了。可他虽嘴上这么说,周身的戾气还是止不住的有所收敛,落在她脸上的眼神也逐渐净是不安和询问。
秦霜降捂住胸口,强忍着绞痛,只觉得脑子痛到发晕,她声音颤抖:“我,我没有……”话未说完,逐渐加深的绞痛让她有些喘不上气,她不得不将头轻轻靠在他怀里,迫切的寻找一个支撑点。
燕胥安也并不拒绝,犹豫良久,虽依旧皱着眉,但还是忍不住抬手轻轻帮她顺着背,好让她平静下来。
秦霜降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将脸埋进他的臂弯,强忍着疼痛,咬着牙不让自己痛苦出声。
她知道,蛊毒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且一次比一次痛,直到她承受不住,直到体内的蛊虫将她彻底吞噬,吃光她的内脏……
再醒来时,外头已经天光大亮,耳边传来瓷器相撞的声音,秦霜降微转头,就见燕胥安坐在一旁喝茶,床边的陌生少年整理着放在床头的药箱。
秦霜降皱着眉头扫了他一眼,少年一身白衣,眉眼如画,眸若星辰,带着尚未完长开的稚气,与如沐春风般意气风发的明朗。
见她醒来,少年瞥了她一眼,随即唇角微扬,好看的眉眼染上笑意,扬声道:“她好得很嘞,根本就没病,装的。”
他说最后两个字时,眼神微转,视线落在秦霜降脸上,神色间带着小孩子才有的顽皮又得意的笑。
可对于秦霜降来讲,这短短一句话,可能就直接让她在燕胥安心里判了死刑。
果然,此言一出,燕胥安始终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都寒凉了几分,秦霜降心头微惊,忙不迭支起身子解释:“大人,我没有,我是真的不舒服。”
在她惊恐的目光中,燕胥安并未表态,只是屏退了为她诊病的少年,少年也并未多做逗留,拿了药箱,意味深长的看了床上的秦霜降,向燕胥安见了礼,才转头离开。
一时间,卧房内就只剩下燕胥安和秦霜降了,随着房门被合上,房间内的气氛像是凝结了一般,落针可闻。
他起身,缓步朝着床边走来,紧皱着眉头,目光灼灼,看的秦霜降心头发憷,下意识的往后床的角落缩了缩。
蚩丹这种蛊毒,在没发作的时候,身体确实是和寻常的人没什么区别,甚至一半的号脉都号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