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猴子蹦来蹦去,绿衣猴子把屁股对着他,红衣猴子在敲锣。你没看错,那猴子真的像画里一样带着锣和小锤。
这半个时辰,只狼被三只猴子溜惨了。
他原以为以自己的身手,抓住这些猴子易如反掌。没想到竟然连近身都很难。
要是义父还在,不知会说出多难听的话来。
他坐下去,调整呼吸。
也罢,半个时辰的劳累并非毫无收获。起码只狼知道了,这些猴子的速度比他快,而且似乎各有所长。
根据他的观察,紫衣猴子眼神很好。这幻廊不时有烟气飘过,它却总能很远就看到自己。
绿衣猴子耳朵非常灵。有几次自己试图从后面接近,不过稍微有点响动,就被猴子听见,逃之夭夭。
至于红衣猴子,好像没什么特别。但它一发现自己就会敲锣,给其他猴子报信。
掌握了这些,再看看幻廊的地形。
只狼很快有了主意。
短时间的宁静过后,幻廊的楼阁间又一次响起猴子们欢快的声音。
“嘎嘎!”
这地方许久不来个人。既然来了,它们就要多玩一玩。若是那人气急败坏,那它们就会幸灾乐祸。
但是只狼心气好着呢,一味追着紫衣猴子,追得它钻进屋顶的通风口,落入屋内。
很好,中计了。
屋子没有窗户,全靠里面的蜡烛照明。但只狼在追紫衣猴子前,先把蜡烛都灭了。
结果就是猴子两眼一抹黑,不知所措。
它看不到暗处的东西,但是只狼能。
咔嚓——
跟着猴子落入屋内,只狼果断一刀,结果了猴子。猴子化作一片雾气,消散了。
呃,糟糕。
说好是要抓猴子的,但是,怎么说呢。这个环境,这个气氛到了,只狼几乎是习惯性地使出毙命一击。
没错,这是职业病,一不小心变成这样的。
绝不是为了报复之前猴子耽误了自己半个时辰,绝对不是。
推开屋子的门,只狼走出去。很快看到了绿衣猴子。
下一个就是你。他追上去。
“嘎嘎嘎!!”
绿衣猴子似乎意识到了同伴的遭遇,叫声不再戏谑,而是带着愤怒和恐惧。
它拼命地逃,不停地逃,直到跳上一处平台。
这平台背后是墙,可以有效弥补自己视力不足的缺点。接下来只要竖起耳朵,仔细听,就能避免被只狼偷袭。
不得不说,作为猴子而言还挺聪明的。
虽然比不上人。
趁绿衣猴子跳上平台的工夫,只狼已经悄悄来到下面的另一处平台。
这里有一口钟。嗯,就是寺院里常见的那种,需要两三个人敲的大钟。
他一拽钟杵,用力撞过去。
咣————
沉重而悠长的声音,扩散到幻廊之外。这声音,只狼听得有些耳朵疼。
他立刻跳到钟上,再向上跳,爬上平台。
“嘎!嘎!”
果然,那绿衣猴子被钟声震得趴在地上,痛苦不堪。谁叫它耳朵灵呢
咔嚓一刀,只狼结果了绿衣猴子。
这个吧,你看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宰。总之杀都杀了,就这样吧。
最后剩下的红衣猴子,已经没有悬念。
它原本就是个搅局的,看得不远,听得不真。只狼不费吹灰之力便绕到它背后,还是一刀拿下。
到此,三只猴子全部消失。
幻廊内,只剩下立在树上的只狼,立了半天。
不见任何动静。
“不对吗”
他自言自语,心说果然应该抓不该杀吗
没办法。先返回正殿,向那即身佛多问些消息吧。
只狼拿出铜铃,闭上眼睛,再次摇响。
叮铃——
还是刚才那个感觉,耳边似有微风,身体似入水中。
一切过后。
“这……”
只狼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刚进幻廊的那个位置,也就是桥头屏风前。
敢情这铃铛是个单程,这如何是好。
“嗯”
正寻思着,只狼忽然注意到,屏风的画和一开始不一样。
三只猴子都蜷坐着,背过去,像是郁闷了。
难道这就是僧人所说的抓猴子有可能吧。但若真是这样,为何幻廊毫无动静
只狼的目光从左到右,最后落在那面空白的屏风上。三面屏风皆有变化,唯独它还是一片空白。
望着空白屏风,只狼思考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三只猴子的特性,其实和最初那三幅画完全吻合。
紫衣猴子手搭凉棚,做眺望状。红衣猴子敲锣张口,大声聒噪。绿衣猴子紧闭双目,拢耳静听。
如此说来,这空白屏风莫非是……
只狼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突然。
唰——
拔刀向后,横着一斩。
“嘎!”
面前,一只套着白色头巾的猴子现形。随后倒下,化作白雾。
只狼再看第四面屏风,果不其然,画上了一只白头巾猴子。
也正如他所想,幻廊的烟气渐浓,要起什么变化了。
“呵呵,还以为是个只会听话的忍者,不想也有些头脑啊。”
而这变化就是有人说话。只狼对听过的声音都有印象,所以他知道。
“是你。”
烟气散去,那个娃娃脸,小个子的女人,又出现在只狼面前。
带着笑。
“四猿喻四勿,这幻廊的机关着实巧妙。就因为如此,咱才格外喜欢这里啊。”
但这笑中暗伏的杀气,逃不过只狼的鼻子。他举起刀,侧过身。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问个明白。
“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
“确实。纠缠你这么多次,也该好好谈谈了。”
女人一甩衣袖。
“咱的名字是,【公孙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