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夜已深(1 / 1)

最后还是罗逸一个人去抱回来一捆干柴,然后席地而坐,把较大的柴火用无魂劈成数段。他似乎也是在顺便练习对无魂的操控,手里无魂化作锋利的刀光,准确地将一根较大的木柴分解开来。

将柴火簇成一堆,罗逸便见亚诺打了个手指,柴火中央顿时有火星缭绕,逐渐点燃了周围的草屑,然后便像蛇一样攀附在木柴上,让其熊熊燃烧。“火苗术,很实用的魂术。”亚诺咧嘴笑道,“你们以后也会学会,这是荒野里最实用的魂术之一。”

无魂小狐狸从枪尖尖里挣扎出来——先是伸出两根细小的前腿,然后费劲吧啦地蹬着后腿钻了出来。小狐狸唔唔叫了两声,像是被烟气整得呼吸困难,它扇了扇小爪子,面现不善地瞪着罗逸:“你怎么能拿高贵的无魂大人砍柴呢,这可是对无魂大人的大不敬!”

“大不敬就大不敬呗,难不成我身上还会掉根毛什么的”罗逸无所谓般地继续砍柴。无魂一听便炸了毛,呲着小牙对罗逸怒目而视,显然是被他的态度惹急了,“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就,我就不在危急时刻救你了!”

“好了好了,我的错,我的错还不行吗。”罗逸折下最后一根柴,扔进柴火堆里,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说道。“这才对嘛。”小狐狸甩了甩它粉红的尾巴,正想说些什么,忽地鼻子抽了抽,眼睛陶醉地眯起,“这是什么,好香的味道!”

罗逸顺着无魂的眼光看去,发现亚诺已经在处理鳞兽王的肉块了,他从戒指里取出一个铁锅,像切豆腐似地切开发白的鳞兽王肉,搁进锅里煮,时不时地还在上面洒下一些香料。

很快,肉汤就被煮得稀烂,营养散发在汤里,让其呈现出来一种嫩白色,就像是一锅奶汤。小狐狸的魂儿都像是融进了汤里,粉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肉汤发愣。

亚诺尝了一口肉汤,看了眼四人渴望的眼神,似乎带着些笑意说道:“来,只要不嫌弃的话,就一起来吃吧,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两分自信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肯定合我的口味,我闻着这股香气就馋得不行了。”罗逸老实不客气般地说道,大剌剌地坐在亚诺的身旁,然后看着亚诺盛了满满一碗肉汤交给他。

“嘶……好烫。”罗逸端着一碗滚火般的肉汤,就算以他的,都能感觉到它炽烈的温度。亚诺理解地笑了笑,伸手搭在那石碗的边缘,顿时白雾升起,点点冰霜浮现在表面,然后又迅速地融化。

罗逸捧着满满一碗肉汤,喝了一大口,温度正好。随即他差点儿因为肉汤的鲜美咬到舌头,那股味道浓得正到火候,像是一种带着浓浓肉味的胶质,入喉便化作浓烈的味道,悄然消失在身体里。

罗逸似乎清楚这并非真正的消失,而是融入了他的根骨里,缓缓地增长自己躯体的力量。他迫不及待地舀起一块嫩肉,一口吃下,感觉就像一块果冻般入口即化。嫩肉嫩得软烂,捎带一些鳞兽肉特有的香味,罗逸嚼了两下就咽进了嘴里。

诺玛淑女般地接过亚诺的一碗肉汤,舀起一块软肉放进嘴里,眼睛随之一亮。她的脸颊就像藏食的松鼠般微微鼓起,可爱的同时唔哝地说道:“亚诺学长做得真好吃!”

里斯托三两口就将整个肉汤喝尽,然后闭上双眼,像是在感受自己变强的幅度。这位修炼狂根本不去在意吃下去的肉汤好不好喝,只关注他能变强几分。

韦里斯犹豫了一下,眼角似乎下意识地看了眼里斯托,然后才在亚诺鼓励的眼神中接过肉汤,呼噜噜三两下舀了一半进入嘴里,随即笑嘻嘻地竖起大拇指说道:“不愧是亚诺学长,炖的肉就是好吃!”

亚诺笑得眯起了眼睛,慈祥得仿佛看着孙儿吃饭的老者。罗逸又吃下一块软软的肉片,随即悄悄藏下一块,递给端坐在无魂的枪尖上,眼巴巴地看着他,狂咽口水的无魂小狐狸。

小狐狸似乎能吃下这种食物,叼起肉块就藏在李轻然的身后大快朵颐。它三两下就将肉块咽下,然后粉红的眼睛盯着罗逸碗中剩下的肉不放,那种渴望的感觉仿佛都要溢了出来。

最后罗逸的一碗肉,倒有三分之一落在了小狐狸的嘴里。罗逸像是并不在意,虽然鳞兽王的血肉似乎有着增加他体魄的功效,但那种幅度很小,给了小狐狸也不那么心疼。

吃完肉汤,他们也纷纷扎营休息了。残月如钩,星光熠熠,将零零碎碎的光芒投射在大地之上,仿佛给它铺了一层银霜。里斯托吃完饭后就又爬上了那块巨石,闭幕开始修炼。

不像罗逸讲究劳逸结合,里斯托简直就是带着狂热去修炼,时刻不停。他身周的空气荡起涟漪,虽然那把不显特别的长剑仍旧如同顽石般毫无反应,但当罗逸用眼睛注视着这把剑的时候,竟觉得眼睛有些刺痛。

不知道为何,似乎是因里斯托天生就是为苦修而活,他竟没有过度劳累的感觉,能够一直修炼下去。罗逸将视线收回,他今天修炼的时间已经结束,不像里斯托,他要是继续苦修,只会弊大于利。

罗逸像是带着赞叹地最后看了里斯托一眼,然后钻进简陋的帐篷里,席地而睡。亚诺准备得很充分,不仅给诺玛单独架了一个帐篷,每个人还领到了一张很厚的床垫,这可比以前罗逸住过的帐篷舒适得多。

似乎是因为韦里斯是里斯托的保镖的原因,他笑着拒绝了亚诺的好意,随意地爬上了一块石头,眼睛注视着里斯托,一眨不眨。诺玛捂着嘴打着哈欠去休息去了,亚诺还得守前半夜,于是只有罗逸爬进了另一座帐篷。

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罗逸似有些无神地注射着帐篷尖,渐渐地困意上涌,他慢慢地闭上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