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隐去,破晓的晨光浸染轻舒漫卷的云朵,如梦似幻。
诺哈特轻轻抖落满身的疲惫,仔细搜寻着部族留下的踪迹,但满目鲜明的绿色,只令他觉得头晕目眩。
一路赶来,其他人早已落马掉队,就只剩下他还在咬牙坚持。
此时,恍惚朦胧的视线中,似乎又看到一支骑兵奔驰而来,清脆的马蹄声告知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
晨风拂过,朝霞吐露,新鲜迎面而来。
“是谁!”
诺哈特被轻微的摇晃惊醒,迅速伸手摸向腰间的弯刀。
随即持续震动感缓缓传来,手中落空,他才清醒的发现,身躯正躺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上。
“事务官,敌人……”
他终于看清跟在马车旁的人,连忙准备起身,汇报所发现的异常讯息。
却见奥佛摇了摇头,轻轻抬手将他摁下制止。
“是不是敌人已经发现我们的踪迹,正朝着部族追赶而来”
诺哈特面露惊讶,随即点了点头,道:
“我们这队探查骑兵从赛荷鲁江出发,向前直行,前往荒地搜寻敌人的踪迹,一无所获,但敌人有六万骑兵,不可能做到完全隐匿踪迹,而且我们在返回瓦兰娜河的路上,数次遭遇敌人的斥候小队,所以我判断,他们并没有抵达荒地,更没有向西,赛荷鲁江的方向进军,而是直接往西南,瓦兰娜河的方向袭来。”
看着满脸疲惫,面色苍白的诺哈特,奥佛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你了,卡奥的勇士,留在马车上休息吧,从见到你如此艰辛的归来,我就知道,肯定是敌人那里有重大的变故,现在可以确定,部族又减少了一天的准备时间。”
交代完这些,奥佛便骑着马急速往行军队伍后方赶去。
此时,学士巴斯波特落在队伍后面,正对着天空中飞鸟,甚至过往的任何人以及动物发呆。
见到事务官奥佛骑马赶来,他才回过神来,自问自答道:
“敌人到底是如何发现我们的踪迹没有间谍,也没有斥候跟踪,难道真的是易形者可在人类中,只有维斯特洛大陆中和森林之子一样信奉旧神,拥有先民血统的北境人和野人才有易行的潜能,而且多斯拉克人中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一个人。”
易形者是能够侵入动物或其他人意识并控制其行为的人。
据说森林之子中拥有神秘力量的智者是最强大的易形者,能够潜入任何动物的意识。
事务官奥佛并不了解神秘学知识,他也没有多想,直接开口道:
“那就不是易形者,我们还是再找找别的异常。”
“异常”学士巴斯波特口中不断的呢喃自语,眉头紧蹙,他紧紧盯着面前经过的多斯拉克女人与孩子,目光闪烁,突然惊呼道:“公马,鲜血,是血魔法还是占卜术。”
听到血魔法,奥佛神情凝重,多斯拉克人厌恶这种邪恶和不自然的力量,同时他也回想起那匹沾满鲜血泥土的公马。
“这样就对上了。”学士巴斯波特惊醒,翻身上马,急匆匆往队伍后方赶去,口中喊道:“奥佛,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见过那对母子,你往前,我们分头寻找,一定要找到那匹公马。”
就在此时,瓦兰娜河南方。
红日透过朝霞张望着瓦兰提斯城,山崩地裂的马蹄声将静默打破。
蒙戈骑着火红骏马,奔腾矫健的身姿,率先浮现在城墙守军的视线之中,紧跟着的便是连成一片,如同山洪一般涌来,势不可挡的多斯拉克骑兵。
“这是一面无法攻破的城墙。”
瓦兰提斯守军惧怕多斯拉克人的气势磅礴,蒙戈同样也不禁对洛恩河东岸的黑墙心生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