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只怕从未离开过这片仙域吧？以为下界众生没有自我意识，一个个都盼着给仙君们为奴为婢？凭小仙我的本事应该到不了上仙域，所以这里是下仙域？</p>

仙君身为下仙域的仙君，是不是每天也盼着给上仙域的真仙为奴为婢，给神域的众生做牛做马？如果是，那小仙乐意效仿。”</p>

上行下效，倘若他肯跪行，她自然也肯。</p>

“就仙君这种目中无众生的心性，难怪只配待在下仙域。救我是你的主意，我又没求你。我记恩那是我善，却不是你能胁迫我的理由。瞧你长得一副神样，果然只是像……”</p>

有种把她扔回天漩，她对刀削面那是无比怀念，回味无穷。</p>

银发仙君：“……”</p>

听着她玉音清脆如珠落地使劲叨逼叨，瞅着她脸上的表情尖酸刻薄怨愤轮番上阵，他眉梢轻挑。</p>

意念一松，任由她啪嗒地摔在自己跟前，语气慢悠悠地：</p>

“何故生那么大的气？星燧每隔一段时间便送一批小修上来为奴为婢。听闻他们可都是自愿的，甚至是踊跃争取自己能得到这么一个机会。为了变强，又何需在意屈下膝盖抚尘的那一瞬？”</p>

“所以他们是被送上来的，我是被削上来的。”桑月起身拍着身上的草屑，一边咬着牙缝极尽讽刺，“他们乐意你去收他们啊，救我作甚？灵归天地我乐意……”</p>

对她挟恩图报的人，从未如愿过。</p>

直到银发仙君微微扬手，一阵灵气涌运，一坨挣扎的团团悬在他身侧的上空。桑月先是愣了下，旋即膝盖一软卟嗵跪下，双手高举额上：</p>

“小仙心胸狭窄，眼界狭浅，还望仙君大人有大量恕小仙出言不逊之过。”</p>

老家的神话都是骗人的，说好的品行高洁、仁爱众生的仙神呢？</p>

为嘛这里的仙君这么的性情乖张，品行卑劣？那坨挣扎的团团不是别的，正是她心心念念惦挂安危的阿满和……那应该是阿其吧？</p>

反正是一条小黑蛟和一头有着五彩毛纹的小兽，看见她的那一刻挣扎得更加厉害了。</p>

估计被禁言了，俩兽都吱不了声。</p>

“所以，你现在自愿了吗？”银发仙君神色冷淡地看着她。</p>

“小仙愿在座下为侍百年，不愿为奴。”桑月坚持底线，“仙君慧眼，定能看到小仙毕生所求唯逍遥二字。适者生存，若天地不容，小仙甘愿身归混沌，盼仙君成全。”</p>

瞧她服软的姿态不似作伪，银发仙君想了想，啪嗒，一坨二兽扔到她面前。</p>

桑月连忙把它俩搂在怀里，下意识地收入庄园空间藏着。</p>

看到它俩顺利进入庄园才愣了下，意识到空间还在她不由得心头狂喜。尚未灵视空间是什么情形，眼前忽而飘来一物，它光华璀璨，虹彩仙气氤氲溢散。</p>

定神一瞧，原来是一架散发仙灵之气的凤首箜篌。</p>

“以后，你就是我玉尘宫的侍琴小仙，”银发仙君淡声道，“弹响它的那一日，便是你恢复自由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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