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神和图腾的目光越过至高山脉,望着似曾相识的中土帝国都护府的故土灵光,那些在这片大地冥土扎根的阴宅门楣熠熠生辉的光芒。
东桑都护府下辖的领地投影的冥土世界,哪怕没有官身的税吏,家宅都被特许赐予匾额,有请香炉、开社坛,传社火祭祀的特权。
东桑都护府空桑县青武镇一位因伤退役的老兵,冥土投影三进三出的白墙青瓦庭院,被赐予功勋人家的牌匾,又传以社火后,立即被全副武装到遍布枪口射击孔的邬堡取代。
冥土薄壤下面,殷商遗民的累累白骨,被邬堡光辉照过,破碎的灵魂粘合起来,成了邬堡的守卫,通过服役换取庇护。
这般与土著握手,不惜付出一定代价化解殷商遗民死后无归的下场,彼此双方共赢的合作,成为另一条新的选择和出路。
昆仑山长信真人对此就有相当高的评价,尤其是面见了几位似曾相识的土著神灵后,在祂们的身上看到了远去的山与海时代,神人杂居共处的风华。
“再造新天之计!”
长信真人对于这些神灵的深谋远虑真是佩服的无以复加,仅仅就近旁观过地狱半亩镇发生的一系列战役,这么快就洞悉了时代的潮流。
这是补上中土帝国的宗教发展课,道门曾经抓住老天爷晋升沉睡空隙,在第五王朝末期开创黄天道庭,建立起三清四御的道门治世泛灵体系。
尽管地上道国的梦想被时代反噬而陨落,道天却凭着符水治病、收罗平民信仰顽强地坚持下来。
闲时隐居深山读黄庭,每当王朝更迭、群雄逐鹿,就有道人下山仗剑扶龙庭,甚至直接效仿南华旧事,在帝国老迈如龙钟,步履安详步入黄昏时,狠狠地踹他一脚。
当然了,道门被历代朝廷忌惮也是真事,元始一门远在万山之祖昆仑深处,灵宝一脉甚至浮游于海上,每个六十年洄游归来。
至于太上黄老这根主干,第五王朝前期大兴过一阵,逐渐被王霸之道杂糅的帝王心术取代,又被独尊儒术、罢黜百家的春秋儒以势压人赶出朝廷,最终被历朝历代儒皮法骨的改良版秦法家赶尽杀绝。
可是,道门一脉至今还活地好好的,反观儒门就惨兮兮了,春秋六艺衍生出的武儒一脉在第八王朝文武分家时全灭,世家门阀被在世青帝砍菜切瓜绞杀一空后,连最后的传承也断了根。
至于犹如日月的儒门至圣亚圣、璀璨群星般的诸子,也早已随着大一统帝国的代代相传而告一段落。
开宗立派的大儒都成了文运鼎盛时的天选之人,更别说近来被大都暴君的马鞭折服的犬儒,只剩下大君圣明、鸟生鱼汤了。
也就是本朝太祖提三眼铳、红衣炮扫平天下,龙抱日月,光耀十方,凡日月所照皆为中土,疆域之大远迈汉唐,才稍微振作了族运民气。
万万里海洋都成帝国内湖,迎接殷商遗民回归,东西两洋捏爆西蕃野人卵子,神州陆沉百年后,帝国再次登上巅峰。
话说回来,殷商遗民信奉诸神筹备开创新天,长信真人听闻后的确有所震动,却很快恢复镇定。
“开天这事,我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