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明城实名城主高家被食盐涨价风潮抽了一耳光,不报复回去是因为各房子弟和姻亲盟友被厚利所诱,插手进去太深了。
可是,长房嫡长子掌握暗面势力发散人手继续排查下去,终于在盐津县一地发现了不对劲。
出货发往坤明城的盐车,竟然被高家安插在此地的巡检、盐丁百般刁难,不被敲竹竿的竟然寥寥无几。
“这些狗东西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竟然连本家的车队都敢索拿卡要,简直翻天了!”
长房嫡长子高启圣闭上眼睛,背靠在座椅上,整个人犹如一尊石像,默不作声地听着盐津密使痛陈下情,始终一言不发。
密使出自长房分家,份属叔叔辈,也就是命数不好,投在庶长子房里,否则的话,现如今的家主位置,就该轮到他坐一坐了。
现如今,自己奔波劳碌了一天一夜,回来后连口热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人领过来,心里多少有点怨气,把盐津高家安插的人手,说地格外不堪。
高启圣早就知道盐津的高家人都不简单,哪怕是巡场的盐丁,逢年过节都往家里大包小包地塞东西,沉甸甸的很坠手,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敢如此放肆。
想到他们得到盐津镇守朱舜臣明里暗中的授意,才敢如此,心里更是烦地很,有些猜不透,他们是否被收买了。
好在,还是有一些人心向高家,这不派出密使走一趟,就搜集到如此多的隐秘消息。
高启圣睁眼看了一下本房族叔,满脸风尘仆仆,低眉顺眼地看不到眼神,心里微微一动,不慌不忙地起身
“……安叔辛苦!在坤明城和盐津县往来,一路上哪怕提前安排了快马更替,人可是没歇着,回去好好休养几天,日后还有重任交托。”
长房嫡长子这般手段还是浅薄了些,场面上却还算过得去,盐津密使稍微松快了些,知道这侄子是从盐津高家人立场摇摆的噩耗中恢复冷静清醒了。
“高家长房幼麟蕤蕤其貌,不是徒有虚名的空架子……可惜,嫡庶有别,我家儿子日后只能在其脚下俯首,还得和其他各房子弟打破头地争抢一个做牛做马的名额!”
盐津密使高安欣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以往不会如此沉不住气,只是往盐津走了一遭,发现下面的高家人,一个个地自私自利,早就不把坤明城的指令放在眼里,不自觉地也滋生出了别样心思。
临走告退时,高安欣想起一件小事,就是盐津地牛翻身,实质上是有人挖到了宝贝。
可是,这事疯传后,实在是版本太多,有些人甚至胡言乱语道,下井盐丁挖到了黄泉地府,又有人说挖到了前古仙人的洞府。
谣言插翅而飞,真相迟迟没有落地,高安欣觉得还是闭嘴不说为妙,免得搅扰了高家麒麟子通过暗面势力梳理盐津人手的手段。
至于长房嫡长子高启圣心里也有事困扰,就没心情注意盐津密使欲说还休的可疑神情,毕竟有太多事情随踵而至。
尤其是坤明城东南津门有大不列滇王国公室子出没的情报,尤其是在食盐涨价风潮中横插一手的消息,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