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没有的东西,就自己造一套植入进去,你们兵家还真是牛批啊。”
经脉的植入已经到了最后阶段,那种骨髓被直接凿穿的剧痛,让刘拙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坐下的床榻上,已经积了一滩浅浅的汗水。
“不是你们兵家,而是我们兵家,现在你也是兵家中人了。”
魏争先的笑声在刘拙面前响起,但也许是感知被经脉植入扰乱的缘故,他面前的人影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耳边的声响也显得扭曲异常。
时间在痛苦中流逝的格外缓慢,在不知经过了多久的煎熬后,那些炽热的丝线,最终进入了他的脑子。
酥麻、瘙痒、刺痛、炽热、冰冷、幻痛,齐齐向刘拙袭来,让他一时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金红两色的丝线,沿着宛如核桃般的脑仁沟壑穿凿、游走,一点点编织出复杂的结构交汇。
刺啦——
随着这些细线全部连接在一起,刘拙在恍惚中看到,自己脑壳里迸溅出了金红色的虚幻火花。
等一闪而逝的火花消失,那些令人窒息的痛苦体验,也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满身大汗的刘拙睁开眼睛,入目还是那张两人对坐的床榻,魏争先在举杯独饮。
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他喝的应该是菊花酒。
若不是手里只剩下一片碎渣的阴阳辟脉丸,和被汗水湿透的衣服,刚才的一切就跟做梦一样。
“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当然就这么简单。
如果用掉了上百金的阴阳辟脉丸,还要跟外面那些兵卒一样冬练寒九,夏练三伏的话。
买药的钱不就白花了嘛!”
魏争先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起身穿鞋向屋外走去。
“走,经脉已经修成,你该给自己选一件兵器了。”
刘拙穿着一身湿衣,也跟着走出屋子,才发现天光大亮,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
魏争先正站在一排武器架前,擦拭着一把雪亮的长刀。
在早上刚进这个小院的时候,刘拙就注意到了。
小院的四周放着长长的武器架,架子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棍槊矛棒等兵器琳琅满目。
刀枪剑等常见的兵器,普遍有着多达十几种的不同样式,斧鞭锤等少见的兵器,也有两三种样式。
这是一个用来练武的院子。
魏争先低头擦着刀,头也不回的说道。
“兵击篇长于各种兵器技击之法,以善使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各种神兵利器而闻名于世。
修此篇的人,有的求多求全,会使天下大部分兵刃,有人求精求纯,一生将一种兵器当做老婆对待。
但只要入了兵击篇的门,至少要精于一门兵器的用法,否则便无法突破到更高层次。”
话到这里,魏争先突然把手中的长锋一转,以刀尖挑起了武器架上的宽刃长剑,掷向刘拙,厉喝道。
“接住这把剑!”
嗖——
剑锋刮出尖锐的破风声,直向刘拙面门而来。
眼看就要被重剑贯颅而过,在汗毛乍竖之间,刘拙鬼使神差地将身体微微一侧,右脚向后移动半步,就以毫厘之差让过了剑锋。
接着他下意识抬手一抓,竟然顺利抓住了急飞而过的剑柄。
在紧握剑柄的那一刻,刘拙似乎变成一个习剑多年的剑客,动作无比顺滑的将这把双手剑转为双手持握,斜剑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