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谭纶身体不适,而何良臣一行又要赶路,席上倒没怎么喝酒。除了饯别祝福语,也就张寿峰、张介宾父子给何良臣敬酒,多喝了几杯。
徐春甫又给随行的太医院医士医生们嘱托了一番,勉励众人踏踏实实的做事。
酒足饭饱,何良臣一行三十余人开始北上,张介宾给何良臣磕了几个头,起身才对王鸣鹤说道:“二师兄,你且跟着师傅学,到时候看看,山阳山阴谁更胜一筹。”
王鸣鹤很是肯定道:“无需说,你比不过我。”
“师傅,各位师兄、师弟,保重!祝你们一路顺风,来年我来蓟镇找你们。”
众人纷纷道:“保重!”
何良臣一行渐行渐远。金英说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汤显祖正打算扶着谭纶上车,谭纶却挥了挥手。众人也都停了下来,又过了片刻,再也见不到人影,只剩溅起的尘埃。
“唉……今日一别,咳……不知何日,还能相聚……”谭纶叹了口气,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徐春甫面色凝重,劝道:“谭司马,小心风寒,还是赶紧回去吧。”
谭纶点了点头,在汤显祖搀扶下上了马车。
张介宾见此很是忧心,悄声问道:“师傅,徐伯,谭司马没事吧”
金英摇头叹息道:“如今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张介宾并不死心追问道:“徐伯,你一定有办法,对吧”
“我也想,此时朝廷改革正如火如荼,可好事多磨,多位大员被疾病困扰,就连张首辅怕也不好过了。”徐春甫满是担忧之色。
“张首辅近来身体没疾吧”张介宾很是不解的问道。
金英说道:“你在太医院不知道,京城都传遍了,张老太爷病重,怕也挺不了多久。”
“这正是我担忧的,几位阁部大员因病请辞,张首辅若在丁忧,改革将功亏一篑。若夺情,那朝野上下舆论还不知得多汹涌。”
徐春甫此刻,再无几月前的激情,愈加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金英也摇头叹息,率先上了马车。张介宾、徐春甫跟上,马车徐徐而行。
一路无话,张介宾还忧心忡忡,朝廷或许有大变,对他影响很大。首先就是潞王,如果张居正丁忧,那他必须提前跑路。
回到城里,张介宾也没急着回太医院,他跟着金英继续回了石仁堂,跟师学习了半日,才在夜禁前回了院里。
众人都很兴奋,在那讨论一日收获。
“我跟你们说啊,那妙峰山的庙会可真有意思,今天是庙会第一日,听说还要持续很久呢。”吴永昌说道。
汤性鲁说道:“你咋跑那么远啊一来一回怕用了不少时间吧我本来想去来着,但觉得时间太赶了,就没去。”
吴永昌瞧了众人一眼,很是得意道:“嘿,我昨晚就上山了。”
“哦,人很多吧”杨健也好奇问道。
“那是自然,半夜都还有人上山呢。”吴永昌说道。
“你那么早去干什么,还有你昨晚住的哪”杨健继续问道。
“看日出啊,如此有意义的事,还需要地睡觉吗”吴永昌很是不屑的说道。
“他呀,有佳人相伴,我们比不了。”宋培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