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张介宾见众人不再关注他,他才出来继续询问起来。
“休宁生生子,无甚名头,莫问我要书,虽有几本拙作,付梓数年,已无存货。”
张介宾闻言好不郁闷,他只是想开口问姓名,谁知道生生子是何许人也,被他这么一抢答,张介宾昏头晕脑的就走向下一位医家,正待开口询问,才突然反应过来,生生子不就是孙一奎么
《医旨绪余》,万历元年杭州吴氏刊本二卷,孙一奎撰,孙一奎,号生生子!
一想到这,张介宾赶紧转回去,激动的说道:“东宿先生,您的大作我早观看不下三遍,《医旨绪余》、《孙氏医案》都是一等一的好书,让人读之不释卷。”
孙一奎没想到张介宾会回转一枪,反把他给将了一军,更没想到张介宾竟然真看过他的书。据他所知,他的两本书目前只在江西、南直隶、浙江、福建几地发行。
但转念一想,张介宾自称是山阴人,或许是在山阴购得此书也不一定。
李梃笑道:“你看,出书还得趁早,晚了都没人知晓咯!”
孙一奎没好气道:“我也就比你早了两年嘛!”
“结果却是知与不知的区别。”
被二人这一抢白,张介宾就更不好意思起来。其实他并没有买《医旨绪余》和《孙氏医案》,那是他父亲的案头书,他只是翻看过,当然并没有他所说那么夸张,没有看够五遍。
两本书中,他翻阅更多的是《孙氏医案》,无他,医案比医理更有趣味,也更适合初学者观看。
张介宾一连许下好几个承诺,才好不容易将两位大家应付过去。
对李梃他是这么说的:“有生之年,必定完成一部医学全书,不让先生一书孤独无友。”
而对孙一奎却是这样承诺:“先生命门、三焦、温补之说,发人深省,介宾虽愚昧,可来日方长,沿着先生指导之路,将来必有所成就。”
孙一奎、李梃满意了,张介宾却是满头大汗,天知道他承担了多大压力。待二人转身各自寻好友闲聊,张介宾才来得及擦了擦满头的汗。
过了好一会,才长舒一口气,此时仍心有余悸。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听两人在闲聊,说什么南院北院,吏目医生之事,不由好奇起来。
“应园,我南院缺少你这般青年国手,别看你叔父是吏目,我敢说你若入北院,顶多做一医生。若来我南院,吏目跑不掉,干一二十年,院判院使都任你挑选。”
“允科兄,不是弟推脱,此番前来确实奉了家叔之命,哪敢轻易应允去他处。何况不瞒你说,我龚家数代人在京为太医……”
“这就别怪我说你了,难道南京就不是京城南院太医就不是太医了”
“是我口误,抱歉抱歉!”
“无需多言,若有诚意,来我南院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