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始石仁堂跟师,张介宾便收心,不再想其他事。这一跟师就是五年,直到万历十年,金英举家归乡。
而后张居正病逝,张介宾为避难离开京城,前往蓟镇继续跟师何良臣,学习兵法。
三年后,何良臣辞官,张介宾便去了辽东做了幕僚,这幕僚一做就是两年,这五年除了偶尔潜回京城看望父亲外,一直都在李成梁军中。
十年过去,张介宾已经二十四岁,早已成家,并取表字为会卿。从金英那学成出师后,张介宾便很少涉及医学,一门心思都在兵法上。
作为幕僚也不是每时每刻都需要跟随在侧,一年也就跟随几个月,剩下时间便四处行侠仗义。
此时的张介宾因为常年习武,长得也是高大威猛,加上武艺超群,在北方行走,很有几分燕赵男儿的慷慨气质。
此时已是万历十五年春,张介宾再次回到京城,朝廷虽然已经准备潞王就藩,坐落于卫辉的潞王府也已经建了三年,距离完工还有一段时日,如今的潞王仍滞留京城。
张介宾不知道潞王是否仍记恨着自己,可去年传来消息,王喂马得罪潞王,惨着毒打。这也是他此番回京的一个缘由。
走在东长安街上,很有物是人非之感,一体堂已经关闭,现在是新安商馆,缅怀了一番,张介宾径直北上,探望王喂马。
“你信中也没说明,究竟因何事得罪了潞王,何当年有关吗”叙了一番旧,张介宾直入主题。
“应该不是,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潞王怎会记得我”王喂马苦笑道。
“看来你这顿打,遭的不轻啊,几个月还没好过来。”
王喂马也是心有余悸的说道:“能捡回条命就不错了,幸好这些年跟着师傅在军营历练了几年,不然你也见不着了。”
“对了,会卿,你不会就为这事专门回来的吧”王喂马好奇问道。
张介宾点了点头,又摇头道:“不全是,近年来,李帅日子不好过,我回京也是看能否帮上忙。”
王喂马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听说了,唉,你说这都叫什么话,宁远伯这些年,胜仗没少打,怎么日子反而更难过呢”
张介宾也很无奈,自从张居正病逝,武将日子都越加难过,戚继光五年前被调离蓟镇,两年前又遭弹劾,继而罢免回乡,如今已经赋闲在家两年了。
“不说这些,你伤愈之后,还从军不”张介宾不想继续说这事,于是问道。
王喂马闻言苦笑道:“我如今丢了这御马行当,不从军还能做什么”
“有无去处若没去处,不妨跟我去辽东走走。”
见王喂马略有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介宾好奇道:“你是什么打算”
“大师兄邀我去他军中……”王喂马正说着,就被张介宾打断道:“嗐,我以为是啥事,沈师兄如今也在辽东,你还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