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舟木兵马不给他丝毫后悔的余地,立即招呼舟木流门人奉上笔墨纸砚,快速书写下一份生死契约,道明以武艺比试作赌,输家自戮,余者皆为见证,事后不可以此为仇怨报复。
笔墨退场,李锴持木刀前跨半步,木刀横于身侧,作突进刺击状。
舟木兵马则单手持刀,双臂张开,宛若仁王像般,作出了看似破绽百出,实则以静制动的姿态。
“不主动进攻吗”对峙了半分钟,李锴忽然开口问道。
他的语气里透着轻松,引诱着舟木兵马进攻。
舟木兵马紧紧盯着对手,嘴角露出好似看穿了对方的冷笑,说道:“承认他人比自己强大,是使自己变得更强的基础。”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平稳且诚恳:“我的确没看懂你同伴刚才是怎样从那种劣势的境况中反败为胜的,或许是某种秘技,或许纯粹只是某些见不得光的伎俩。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种手段显然是受到压力之后才能得以爆发出来的。因此,进攻吧!”
李锴顿了一秒,果断前踏出刀。
刺!!
无论是落入谁的眼中,这都只是一记平平无奇刺击,它起始过程的轨迹清晰可见,值得称道之处也不过是它足够平稳,且气势果决凌厉,但这毫无疑问只是长期练习自然养成的气态,舟木流道场上下凡入门超过三年的都能做到。
然而就是这么寻常的一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刺入舟木兵马的心窝,尖锐的木刀在冠以成年男子全力的进击下,令舟木兵马这个比常人魁梧将近两倍的壮汉瞬间五官纠缠在了一起,连声哀嚎都没发出就委顿在地,一时没了生息。
李锴撤步立定,抬头望了眼舟木一传斋,轻笑着抛下手中的木刀,转身走向道场正门。
“胜负已分,今天日暮前,我要看到舟木道场门外挂起白纸灯笼,否则挂川城内明日一早就会流传起舟木流武艺孱弱不堪一击的言论。”
他头也不回往外走去,叶飘、关盈和袁朗三人起身,紧随其后。
望三则是双手伏地,朝着舟木一传斋叩首到底,然后才起身追随。
“师范!不能放他们离去!”
舟木流弟子后知后觉般回过神来,激动地吵嚷起来。
“住口!”舟木一传斋面色阴沉,配以残缺的“漂亮”脸蛋,更显可怖之色,然而他却转身抽出身后刀架上的武士刀,霍然挥下劈断地板,镇住激愤的弟子们,尖啸一声以作发泄,才看着倒地不起的长子,颓唐道:“去买白纸灯笼”
舟木流道场逐渐被抛在远方,由望三带路,几人朝着下一处赶去。
原本计划先灭虎眼,再诛舟木,现因地理缘故顺序反了过来。
“刚才是怎么回事”
李锴与叶飘并肩而行,后者正用故作诱惑的语气诉说着内力的作用,却不知她给李锴的感觉就像是尾巴翘得高高,只等着主人给捋毛的猫咪,接着就会放下一切矜持,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出去。
所以这个问题,自然是袁朗问的。
李锴挑眉看向他,嘴角噙着笑反问道:“你想学”
然后没等面露纠结的袁朗回应,便又笑道:“可惜我没法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