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见他不说话,笑着起身,故意踢倒了桌子,“嘶~好痛!”
“陛下,保重龙体啊!来人把这不长眼的桌子劈了!”
张让一看,是转移话题的好机会,立刻大呼道。
“不用,桌子劈了菜放哪里张常侍那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难道要朕坐地乞食”
刘辩一句话,惊得张让只觉得后背一阵酥麻。张让能当上常侍靠的便是察言观色,此刻刘辩要保他的意思已经呼之欲出了。
“拿朕剑来!”
伺候的太监闻言,立刻将刘辩的天子剑拿了过来。
刘辩缓缓抽出长剑,剑身闪过了一丝寒芒,却卡在了刘辩撞到的那条桌腿上,“果然,不会用就是不会用。”
刘辩心中吐槽,手上却不停下,手中长剑不断砍在桌腿上,终于砍出第九剑时,桌腿应声而落,而桌子也因为在小太监们的搀扶下,才没有翻倒。
刘辩收起长剑,将桌子缺腿的那一角架在了张让的腿上,桌子竟不偏不倚地牢牢站在原地。
“臣…臣或有所悟,请陛下指教。”
“但说无妨。”
“臣是陛下的鹰犬,但鹰犬伤人不可不除,又不可除尽,只能除了其中过肥过憨的,既赔人罪过,陛下又可得肉!”
“嗯,不错!但还有一条,朕为天子,总是需要鹰犬的,剩下的,总有聪慧贴心之辈,辅佐朕秋狩猎物。”
刘辩很开心地拍了拍张让的肩头。毕竟能混到十常侍之首的人,哪会愚钝
“陛下天谋,张让心悦诚服,愿为陛下孤臣!”
张让为了不让桌子倒下,以一种极为扭曲的方式跪拜。
“朕知你忠心,出卖同僚也是为了公理,既然占了公理,便无人可弹劾常侍。”
刘辩说罢,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吃饱了。
张让此刻又怕又喜,怕的是刘辩那突如其来的政治智慧,喜的是自己没有参与扶保刘协一事。
“你很聪明,但是莫要自作聪明,舅舅去时,可是给朕留下了西园校尉的。”
刘辩看着张让,出言提醒,以免他猪油蒙了心,与其他常侍联合起来发动宫变。
“臣!曹操,曹孟德,奉密诏而来!”
张让一听,心头狂跳,若是方才自己没有表忠心,此刻怕是已经要完蛋了。
“曹校尉请进!”
刘辩说罢,曹操摘下佩剑,脱下军靴,解下一身甲胄,缓缓走了进来。
“臣,近日来都在练兵,请陛下赎罪。”
随着曹操进入,一股男人味自然飘散,毕竟是军武之人,曹操又是练兵狂魔,刘辩召见又急切,自然连洗漱都没来得及,就赶过来了。
“无碍!张让,就在此处伺候曹爱卿沐浴。”
“陛下!这…这是太庙啊!”
张让惊恐道。
“曹爱卿同舅舅一般,乃是从龙之臣,朕曾闻爱卿军纪严明,乃是国之栋梁,有何不可”
刘辩一手把玩玉玺,一手扶住天子剑,厉声说道。
曹操闻言,心头一暖,他本是宦官之后,却站了文臣一派,如今两面不讨好,唯一能上位的机会,只有亲近已经被削弱得一塌糊涂的皇权了。
而刘辩正是要给他这个机会。
“快去!”
刘辩见张让还不动,天子剑微微出鞘,寒光一闪间,张让再次爬了出去。
张让走后,殿中只剩下了曹操和刘辩。
刘辩招手,示意曹操过来。
曹操一坐下,刘辩立刻遣散了扶住桌子的小太监,长桌倾斜之际,刘辩立刻将它架在了曹操腿上,来了个一鱼两吃。
他曹操是何等人物,岂能不明白刘辩的意思
但虽然明白,他却也对刘辩此举极为震惊。
“曹爱卿,朕得光武先帝指点,知你是国之柱石,可惜你身无寸功,又是我舅舅之人,朕也不好随意拔擢。”
刘辩看着曹操还算英俊的脸庞,缓缓说道。
“臣来之前,已听闻陛下奇事,但臣并不信这鬼神之说。”
曹操微微一笑,低下眼眉,声音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