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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多鱼前往县城前,跟周晓英和爹娘告知了声。
陈慧英问道:
“那晚上有没有回来。”
没等李多鱼回答,一脸着急的陈冬青回道:
“姐,这点开会的话,晚上可能就住县城的招待所了。”
“中午我做了咸饭,你们吃了再走吧。”
陈冬青看了下表,“下午的会议,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会,这么着急啊,那带点光饼和茶水路上吃。”
陈慧英说完,赶紧去厨房拿几块前些天做好的光饼,还往李多鱼的水壶里,加了不少温开水。
李多鱼临走前,逗弄了下小图图:“你爹我,这次开完会,就给你买张不会叫的大床回来,保准以后不吵到伱。”
周晓英脸一红。
“赶紧的,小舅看起来都快急死了。”
“那我走了啊。”
周晓英给他拿来一个绣着大红星的绿色斜挎包,并叮嘱道:
“笔记本和笔,我都给你放在包里了,里面还有套换洗的衣服,开会记得好好听,知道没有。”
“知道了。”
庭院的陈冬青不停看着手表,然后对着李多鱼喊道:“快点啊,十一点半了。”
“来了,别催了。”
李多鱼背上挎包后,就跟陈冬青上了那艘水产研究所的铁皮船,火速前往了廉江码头。
铁皮船上,陈冬青一直盯着手表看,还催着研究所开船的师傅,把渔船开的再快点。
看着时间不停地走。
陈冬青急得头都快冒烟,李多鱼则坐在船头,悠闲看着大海,一边喝水,一边吃着光饼。
“冬青,不来两个饼吗?”
“吃个屁,气都气死了。”
李多鱼淡淡道:“生气对身体不好,年轻人还是要放宽心。”
李多鱼不说还好。
说了后,陈冬青当场就给炸了:“你大爷的,你当我是被谁给气的,但凡你表现得紧张点,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李多鱼怔了下,皱眉道:
“来不及了,好紧张,好紧张。”
“啊,完蛋了。”
陈冬青看他那贱样,恨不得上去直接给他来两拳。
他听领导说了,这次水产大会有个表彰环节,好像他和多鱼都得上台领奖。
所以说,他们两个不能迟到,否则念到他们名字时,现场又没人,那就尴尬了。
而李多鱼也很想紧张,不过是真心紧张不起来。
可能前世经历的比较多吧,但凡不是跟家里人生命安有关的,还真紧张不起来。
廉江码头。
铁皮船都还没停靠稳,陈冬青就直接跳下码头。
立马找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价格都没问,就把李多鱼给推到了三轮车,并说道:“大爷,县大会堂。”
“好嘞。”
随着铃铃铃的声音响起,大爷站起身,踩着三轮车往会堂的方向去了。
“同志,你们是来开会的吧,我今天都拉了好几趟到会堂的了。”
紧张了好几个小时的陈冬青,现在一点都不想说话。
李多鱼见大爷那么健谈,干脆跟他聊起天来。
“那今天生意不错吧,赚了很多钱吧。”
“干我们这行,哪有赚钱的,最多就是混个温饱,今天还好一点,平常一天都拉不到几个人。”
“生意有这么差吗,以前我可是听说,县里面随便踩个三轮的,一两年就能买房了。”
大爷感慨道:“那是以前,现在走货没了,都没人来我们这种小地方了,现在旅馆都关门喽。”
李多鱼看了沿途的街道,以前满大街都是小黑板,写着各种旅馆的名字。
现在街道空荡荡的,很多饭馆的木门都是关着的,连他以前经常吃的那家毛血旺捞化店都关门了。
三轮车经过那家鑫悦旅馆时,李多鱼不禁多看了两眼,旅馆竟然还贴着封条。
记得上次住这里时,旅店就有个团伙在这里搞仙人跳,最后连旅馆的老板也被一锅端了。
让李多鱼记得最清楚的是,在这条街的公厕上厕所,再急也得排队,现在排队的人没了,倒是有几只很瘦的野狗进进出出。
才一年的时间,县城真的变化很大,以前街道挺干净的,现在街道的落叶都没有人扫。
县城很小。
大爷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把他们两个送到了大会堂,由于李多鱼健谈的缘故,大爷只收了他们三毛钱。
来到县城会堂后。
李多鱼就看到了那个显眼的横幅,上面用纸粘着第三届榕城水产会议这几个大字。
这年头没有印刷机,横幅上面的字,都是用胶水粘上去的。
而会堂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且大多还都是熟人,李多鱼简单扫了眼,当初去岛国考察的那批人,可能有三分之一这样。
赵甲路那个骚包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