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明白,她并不孤单。
她还有我!
这是我暗自对她许下的誓言,也将在未来为此奋不顾身。
……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抬头发现自己趴在床边依旧紧握着林柒染的手。
拿过手机,上面有白虎哥发来的微信,他说:夏小涵昨晚与人,在一个叫“老地方”的会所聚会。
“老地方”?
那不是云轩哥昨晚聚会,林柒染出事的地方吗?
怎么会这么凑巧?
不知为什么,我脑子里不善良的闪过一种假设——难道,这件事是夏小涵做的?
我回复白虎哥:想办法调取到那个包房的监控录像!
打完后,按下了发送键。
“水!……”突然,听见林柒染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我扭头看见她虚弱的睁开了眼睛,急忙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递到她苍白微微蠕动地嘴边,细心喂她喝了口水。
林柒染眉头微蹙了一下,吃力地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我心中一沉,以为她又难受了,焦急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医生,医生!”
她抓住我的手,冲我摇摇头,断断续续轻声对我说:“我没事……那帮人……他们……”
我轻轻将她的手放在我手心里,宽慰她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有我在,别害怕!”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林柒染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挣扎着想站起来,“那帮男人……还有夏……”
柒染嘴唇微微发抖的厉害,她死死抓着我的手,如同被抽走了身的力气一样瘫软在我身上,仿佛我是这世上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可我知道,我们活在这个世上没有无法长久地依靠任何人,任何地方都没有真正长久地归属。我们都无法停下脚步,只能够任由时间和命运,渐渐将我们打磨成足以面对任何挫折的形状,打磨成足以让我们自己放心依靠并不离不弃的形状。
我将瑟瑟发抖的她紧紧搂进怀里,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心里难受的就像刀割一般。
我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头发,再探头看时,发现她又睡着了。
想来,应该是麻药的关系。
我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让伤害林柒染的人加倍奉还。
“叮——”手机发来了一条微信,我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看。
是白虎哥发来的一个视频。
——是夏小涵与朋友在“老地方”会所聚会时,摄像头拍录下来的一段影片,可惜的是没有声音。
大约晚上八点整,一帮男男女女陆陆续续出现在镜头里。
客房服务生将那张长条桌上摆满各种高档酒品,以及零食香烟。
闪动的霓虹在包房里摇曳,五颜六色的灯光下这帮男男女女暧昧的扭动着身子,点歌机上循环播放着音乐。
一个男人搂着夏小涵纤细的腰,俩人头靠着头合唱一首歌。
他们俩人神情暧昧,总时不时黏在一起。
看样子,那男人应该是她男朋友。
一曲过后,众人阿谀奉承不停鼓掌。
尔后,服务生又进来了一次,将桌上东倒西歪的酒瓶收去重新换上新的酒。
又一轮酒巡过后,一些人东倒西歪的躺在沙发上,又有一些人正在玩猜拳游戏。
夏小涵暧昧的附在与她一起唱歌男人的耳边,也不知道窃窃私语说了些什么,男人邪恶一笑狠狠亲了她一口。
夏小涵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后,又去点了一首歌。
不久之后,林柒染出现在这间包房里。
她拘谨的坐在沙发角落里,也不知道夏小涵与她说了什么,她旁边那个男人与林柒染礼貌性的握了一下手。
林柒染拿起夏小涵倒好的一杯洋酒,一饮而尽。
夏小涵高声欢呼鼓掌,再次拿起倒好的酒,勉强再次一口喝完。
若不是接下来龌龊的一幕,我永远不敢相信我年少时喜欢的初恋,竟然会做出这种羞耻下流的事情。
夏小涵冲她旁边的男友使了一个眼色,男人趁众人不备时,从口袋里悄悄拿出一包东西倒进杯子里,斟满酒笑眯眯地递给林柒染。
林柒染没有接,而是巧妙绕过男人递过来的酒,拿起夏小涵那一杯喝了一口。
夏小涵接过男人手里的酒递给林柒染,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
林柒染犹豫了一下,接过去,喝了。
夏小涵与那男人邪魅相视一笑。
林柒染站起来的时候,摇摇晃晃。
她指着夏小涵与那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夏小涵怒气冲冲起身掴了她一耳光,面目狰狞可憎的像一个从地狱而来的魔鬼。
那个男人拿起手机偷偷发了一条短信,抬头冲夏小涵点点头,按下了发送键。
我的心,狠狠被揪了一下。
手掐着自己的大腿,手指关节变得苍白也没感觉到疼痛。
他们,究竟想对林柒染做什么?
很快,包房进来四五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纹身,面目凶煞,像黑社会的小混混。
那四五个男人脱掉上衣,步步紧逼林柒染。
林柒染浑身乏力,努力摇摇头。
那杯有问题的酒,应该是里面的药起效了!
突然她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们,那双眼睛让我心底一惊。
那是一种同归于尽,视死如归的眼神。
林柒染突然抄起桌上的只剩下一半的酒瓶子,朝其中一个男人头顶狠狠拍了下去,所有人都惊呆了。
男人摇摇晃晃走了一步,满头是血的倒在了到处都是玻璃渣的地上。
她扔下手里剩下一半的酒瓶子,在酒瓶从脚边滚落出很远一段距离的同时,她已经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她的速度极快,快到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接下来的一幕,不仅让包房里的人目瞪口呆,也让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柒染挟持了夏小涵的男友。
反手将夏小涵旁边的那个男人拉过来,将水果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身子有些摇晃的退到门口,麻利拉开门,然后一脚将男人踹进包房里,门又迅速关上了。
男人爬起来,拧了一下门,没反应。
看样子应该是林柒染反锁了门。
……
看完这段影片,望着躺在床上的林柒染,我的眼泪瞬间出来了。我竭力控制着内心翻江倒海,控制着将这帮畜生千刀万剐。
我也不知道哪里被我咬得流出了血,也许是舌头,也许是嘴唇,可我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就像是被割断动脉自杀的人,哪怕濒临死亡也毫无感觉。
我奋力站起来,跌跌撞撞推开门跑到天台上。
楼顶上吹起一阵阵刺骨的寒风,让人意外的是寒秋已过半,竟然还会突然下暴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天就变阴沉昏暗了,风越吹越猛,豆大的雨点猛烈砸在身上。
天台上,没有地方可以躲避这场大雨,而我压根儿也没想过要躲避。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我要你现在就去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