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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的丧事办得不算隆重。
毕竟是未亡人,讲究白发人不送黑发人。
父母长辈也不能守灵,不能出现在灵堂迎来送往,多是秀秀哥在主持。
我和爷爷过去时候,门外吹吹打打,竟然是白婆子送聘礼来了。
爷爷脸色一变,也顾不得周围秀秀家亲戚,上前就说这婚事不能结。
秀秀爸有些不自在,“老爷子,我家秀秀和人家八字也合过了,都说没问题。再说了,秀秀不能进祖坟,以后孤零零一个人埋哪?您话说得轻巧,可我自家闺女我自家心疼。”
“秀秀横死,身上煞气重。就算婚配也得过一阵子。”
“那不成……”
白婆子笑道:“老哥哥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人家爹妈疼孩子,想给孩子找个伴哪错儿了?说起来是我不懂规矩了,按理来说这村子是您的山头,妹妹在这里给您告个罪,媒人红包分您一半。也实在是男娃家里看上秀秀了,俩人以前还是同学呢。要不然我也不会跑您村里造次。”
大家在一旁指指点点。
这话我都听出来了,白婆子故意说我爷爷不同意,是觉得白婆子抢了爷爷生意。
我大声道:“我爷爷可不是媒婆,更不会做挖坟掘尸的事儿。”
白婆子名声不好。没那么多合适新死年轻人,她就和别人合伙去偷坟头,附近乡里都知道。
估计是没人说上脸过,白婆子指着我骂:“哪儿来的杂种?你是亲眼看见了还是自己坟头被扒了?在我这里胡说八道。秀秀家的,你家要是不想配,就痛痛快快一句话,别让别人挤兑我。”
爷爷上前大喝一声,“你再说一句试试?”
白婆子叉腰骂起来。
这种乡村里的骂战,爷爷是不屑参与的,干脆拿起短刀立在队伍前。
白婆子只敢骂,却是不敢上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