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找到了,确切的说,应该是纪纲的尸体找到了。
冬天的清晨带着几缕薄雾,阳光照在波光鳞鳞的河面上,却没有带来丝毫的温暖。
朱瞻壑踩着岸边的湿泥,迈步来到河边。
这里是一处河湾,秦淮河在这里转了个大弯,在河水的冲涮下,许多河面上的杂物会被冲到河湾的岸上。
而在这些杂物之中,一具身穿着灰布短衣的男尸格外显眼,两个仵作正在尸体旁检验。
“确认身份了吗?”
朱瞻壑开口问道。
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刘勉立刻上前回答道:“确认过了,我把纪纲的妻子带来亲自认的尸,他胸口有三处刀剑旧伤疤,背后还有一颗长毛的大痣,绝对是纪纲本人无疑!”
朱瞻壑闻言点了点头,这才迈步来到男尸前。
只见尸体脸朝上,被河水泡的惨白的肤色,以及微微变形的五官,使得他与生前有些不一样,但朱瞻壑依然认出他就是纪纲。
当然只凭长相,还不能断定尸体的身份,毕竟天下间长相相似的人并不是没有,但纪纲身上的伤疤和痣应该做不了假,他妻子也肯定不会认错人。
看着纪纲的尸体,朱瞻壑也有些感慨,昨天他还是权势滔天的锦衣卫头子,可仅仅一夜之间,对方就变成了一具冰冻的尸体。
“尸体是怎么发现的?”
朱瞻壑再次问道。
“昨天世子让我们封锁秦淮河,所以我就派人在河两岸巡视,今天早上终于在岸边发现纪纲的尸体,看样子应该是从上游飘下来的。”
刘勉说话时指了指上游的方向。
朱瞻壑抬眼望去,只见上游的两岸到处都是亭台楼阁,甚至有许多园子都修到河面上来了。
“上游都住了哪些人?”
朱瞻壑看到上游的情况也是一皱眉。
“上游都是城中权贵修的别院,有些住人了,有些干脆就空着,根本没办法查啊。”
刘勉这时苦笑一声道。
朱瞻壑闻言再次看向纪纲的尸体,现在也许只有尸体上还能找到一些线索。
两个仵作也检验完毕,刘勉抢先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启禀大人,此人是被人勒死的!”
年长的仵作指着纪纲的脖子说道。
朱瞻壑这时也发现,纪纲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并且在脖子后面交叉成一圈,显然是有人用绳子狠狠的勒住了纪纲的脖子。
并且在勒痕周围,还有抓挠的伤痕,这应该是纪纲在挣扎时留下的。
“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外,死者身上再无其它的伤痕,勒痕很深,说明杀人的人下手果决,没有丝毫的犹豫,而且力量极大!”
这时另一個仵作也跟着介绍道。
朱瞻壑闻言也蹲下身子,亲自查看了一下纪纲脖子上的伤痕,随后久久不语。
“世子,是不是仵作的检验有什么问题?”
刘勉看到朱瞻壑盯着纪纲脖子上的伤痕不说话,于是上前问道。
“不,仵作的检验没问题,只是我有个问题想不通!”
朱瞻壑眉头紧急的抬起头说道。
“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