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早上,带着一丝丝凉意,早起的喜鹊一对对登上枝头玩闹着。
队伍前方敲锣打鼓开道,后方跟着长长的彩礼队,两人一组抬着的‘抬盒’,一共用了九组,这场面在观音镇和禾丰镇,相比于其他人家结婚的时候,可算是数十年难得一见。
用木料制成,漆成红色的木箱装着糖、肉、面、布等等东西。
行至孙家村的时候,刚刚过巳时,村口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孩童,赵信把包裹递给马背上的赵三郎,赵三郎取出铜钱给小孩子们派发喜钱。
黑脸汉子孙长青招呼人接过‘抬盒’,安排来人就坐吃宴席。
女方在大婚这一天正餐是在早上,流水席孙家村的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赵家村的人坐下后,却是没有急着上菜,因为这些抬轿子和随行的人活忙完了,但是赵三郎他们的活才刚刚开始。
孙姑娘家只有一个哥哥,就是赵信第一次来收桃干的时候,那个瘦得快要看不出形状的黑脸汉子孙长青。
五年前,两兄妹在村里相依为命,后来做了桃干生意,孙长青算是慢慢改善了生活,心灵手巧的妹妹被赵孙氏推荐到一品斋干活,几年下来,打了半辈子光棍的孙长青已经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眼看着妹妹也要出嫁了,他是打心眼里高兴。
“三郎,快,快去叫门。”
赵三郎还没有回答大舅哥的话,媒婆先开口了,“孙家大哥,你这是着什么急呀,知道的人,知道你是心疼妹妹,担心她饿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
后面的媒婆也没有说,笑话点到为止就好,真说出什么卖妹妹的话,估计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新娘子大婚这一天在娘家是不会吃东西的,得走到婆家再吃,孙长青担心妹妹饿着,巴不得妹妹直接就去赵家村呢,哪怕面上不好看,反正自家在村里也没啥近亲。
赵三郎见证过自己二哥的婚礼,所以非常熟络。
一行人接上新娘子,回到赵家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所以婚礼也叫‘昏礼’,不然那句‘送入洞房’,之后直接白曰宣瘾吗?当然不可能。
几天后赵信背着书篓,回头看了一眼还张贴着红色对联的院子,踏上了去往蜀州的路。
院试,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