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因为他的东西本来就少,所以速度很快,等他出了房间门,准备等自己老娘收拾东西的时候,却发现老娘已经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在院子里等了自己一会儿了。
钱多多一直没有流眼泪,自己养老娘,两家分开过,钱多多觉得没有啥大不了的,以前老娘跟着大哥大嫂,自己每年挣点钱就会给大嫂,以期大哥大嫂善待自己老娘,毕竟这也是大哥的老娘。
现在钱多多看着老娘那单薄的包裹,才知道,五郎说的对,自己做错了,自己想要老娘过的好,就不要寄希望在别人身上,就应该自己养。
行李就是单薄的一点点,这说明的东西可就太多了。
啪~
钱多多双膝跪地,涕泗横流,“娘,儿子对不起你。”
砰砰砰~
钱多多额头已经磕出了血迹,外婆赶紧拉起自己这个小儿子,“有啥对不起的,咱可是娘俩,不兴说这样的话。”
外婆眼角泛着泪花,为了家庭和谐,她已经让步很多了,女儿女婿,外孙,小儿子这些人的感情都很少去经营了,一心认为只要自己向着自己大儿和儿媳,儿媳就能多顾着这个家,可是自己错了。
自己错的太多了,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火星,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都被大舅母一家气得放弃了十几年的坚守。
出了钱家村,小舅带着老娘和赵信直接就去了县城,去赵家,很不合适,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地方住了,干脆直接去县城找个地方住下再做打算,到时候是买房子还是租房子,就另外打算了。
到了县城,走到邻县的牙行,掌柜一听生意上门,立马端详沉思。
牙行是受官府管控的,并且管控得很严,所以,买卖双方都很放心在牙行交易,但是牙行也是要吃饭的,手里自然有一些位置差不好出手的房子,这时候能不能卖出去,就要靠着掌柜的本事了。
赵信一看就知道这掌柜没有想好事,直接给了小舅一个眼神。
钱多多眼角一扫那个牙行掌柜,立马心领神会,“五郎,你现在已经考上了秀才,又以第四名的成绩获得了临川府廪生的身份,接下来可就要好好温书了,争取下次一举中的,直接金榜题名。”
赵信温声细语地说道,“秋闱得三年一次呢,不着急时间还长呢。”
“张夫子和萧县令不是说,你的虽然学业已经差不多,但是需要多加沉淀吗?那就好好用功温书,争取三年之后秋闱考中举人,来年春闱再考取贡士,然后进士也一举夺魁!”
赵信笑了笑,不再言语。
钱多多表情丝毫不显慌乱,但是心里也害怕赵信继续说下去,自己对科举的了解就这么一点,童生试考完就考秀才,接着就三年一次的秋闱,也就是举人试,然后第二年春天在京城考贡士,贡士放榜几天之后就可以去考进士,之后就是在金銮大殿上考殿试。
太复杂,以至于钱多多根本没有办法深入了解,但是就这点皮毛,肯定就能唬住这个牙行掌柜。
果然,牙行掌柜在听了一段,在和现下的情报一合计,这位不就是名震邻县的年纪最小的廪生赵信吗?果然年纪够小啊。
“这位可是赵秀才公?”
赵信汗颜,虽然知道肯定会有人称呼自己秀才公,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赵信拱手施礼,“不才正是赵信。”
“哎呀,秀才公大驾光临,小二,上茶,上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