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在意他,骑马骑累了,就下马休息,顺便养伤,等队伍全部经过之后,又骑上马跑到队伍最前列,一天这样来几趟,走得脚气泡的商队,能给他好脸色才有鬼呢。
远处山林里,有一处坡度缓的平台,地面上寸草不生,显然就是有人长期在这里走动,地面早已被双脚夯实。
一节整根的木头倒在地上,被削去一层作为简陋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大陶土罐子,和一个土碗,旁边坐着一个五大三粗,面色狰狞的独眼汉子。
独眼汉子从瓦罐里倒了一些水出来,这天气越来越热了,幸好这浓密的树林能遮挡阳光,树林里还有些许的清风。看着眼前几十个人懒懒散散歪七扭八地坐着,独眼汉子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细看之下这几十人都有着细微的小伤,也不知道那独眼汉子,看着一群伤号是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突然一个斗鸡眼的青年匆匆跑到独眼汉子面前一脸欣喜地说道,“瓢把子,下头来老一群长脚杆!”
一听有长途贩运的商队经过,那几十号懒散的人瞬间来了精神,纷纷围了过来。
独眼瓢把子一伸手,把对着桌上装水的瓦罐说话的斗鸡眼扯了一下。
沉声问道,“肥不肥?”
斗鸡眼看着视线里的二当家,一时间没有回答,瓢把子可是以严厉著称,谁的话该答,谁的话不该答,搞不清楚就得埋在清风岭上。
脑子转过了之后,才想起,这是瓢把子的声音啊,不是视线里二当家说的话,于是赶紧回答,“一百多号,全是四脚走,没带片儿!”
“哈哈哈。”瓢把子欣喜异常,看来这次能做一票大的了,“二当家,你回上山把剩下的兄弟,凡是能动的,都吆喝下来,不干仗也要壮个声势,斗鸡眼跟老子走,马上切踩哈他们盘子!”
一群人乌泱泱往山下赶。
谨慎行进的赵益民突然听到不正常的破风声,那是小树苗弹起发出的‘簌簌’声,一般情况响个一两声就停了,但这声音不绝于耳,定时大队人马快速穿过灌木林发出的声音。请下载爱阅最新内容
“停下!”
赵益民一声令下,队伍瞬间止住,前头的护卫队人员,每个人紧挨着一匹马,手扶着马儿脖子处,表情凝重却不显得害怕。
两厢人马碰头,独眼瓢把子看着山路上望不到尽头的商队,神色贪婪地喝问道,“天上飞鹞子,地下跑豹子,你娃干啥子?”
“金字牌、银字牌,小弟与兄送宝来,仁兄今日得宝后,步步高升坐八抬。”赵益民双手捏拳竖起大拇指,交叉在腹侧,语带铿锵。
独眼瓢把子一看就知道是行家里手,先是诧异了一番,随即问道,“哦?贵龙码头,坐的是哪把交椅?”
赵益民撸了撸袖子,双手抱拳,“兄弟姓赵,草字益民,临川河忠字上占带幺大。”
独眼瓢把子淡淡笑了笑,“大水冲了龙王庙,看不出来,你老弟原来也是‘海’过的,既然都是家里兄弟,啷个干起了勒个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