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侍郎沉默了,原本以为能够糊弄过去,或者说自己从其他渠道贪污,至少能保住命。
可是现在,自己在内库盗银的事情被发现,那皇帝肯定不会放过自己,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将死之人,谈性很浓。荣侍郎缓缓说道,“我出生在一个贫寒的家庭,”
荣侍郎自幼家境贫寒,这使得他只能埋头苦读,对除了读书之外的事情,基本就不会参与。
什么同乡会,什么诗会,他总是不会去的。
久而久之,荣侍郎越来越孤僻,交往的人也变少了。
后来在京中为官,也是尽心尽力,谨慎勤恳,一步一步混资历,才做到今天的位置。
可正是因为荣侍郎歪曲的价值观,让他不敢、不能使用那几百万两银子。
他心中充斥的是以谦谦君子自诩,作风正派。
赵信听得更加疑惑了,你他娘的一直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一直强调自己家贫志高。
可你还是干了盗窃内库的案子呀!?
“荣侍郎,我就搞不懂了,
刚才我就说了,你在其他方面搞点银子,不是轻松加愉快吗?为啥非得死磕皇帝的内库?”
侍卫们包括记录官,都很疑惑,纷纷抬起头看着荣侍郎。
不要说是户部侍郎,作为户部二把手的权力有多大,就是他们的侍卫头头,心黑的就要收他们月俸的四成,甚至是一半。
若是遇到只收他们月俸一两成的头头,那就是侍卫头头大发慈悲了。
由此完全可以想象户部二把手的灰色收入有多少。
荣侍郎一脸正气,“吾乃圣人子弟,不屑做那些蝇营狗苟贪污受贿的事情,圣人子弟,当一心为民”
“内库失窃怎么说??”赵信觉得荣侍郎就是个脑残,问牛答马。
“内库?”
“老皇帝,设内库不干正事,每年要从户部转近百万两银子到他的内库。
这还只是户部,还有天下各地的皇庄,皇产。
那么多的银子!你可知道他做了什么?
他把银子拿去炼丹修道,拿去修炼长生术。
这个虚无缥缈的事情,他居然都能信,你说这大乾能不亡?”
赵信越听越震惊,这种事情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并且平时见到皇帝,也没见他有什么异样,和一个普通老人差不多,没想到背地里还干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沙沙沙~
毛笔划过纸张的声音没有听过。
赵信扭头一看,记录官还在埋头记录。
“记录官,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赵信冷着脸问道。
记录官抬头有些茫然,刚才不就是说皇帝修道的事情吗?
不过他还是准备如实回答。
“刚才”
记录官余光瞥见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立马就听懂。
“我刚才走神了,请大人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