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的赵信转头呵呵一笑,“施大人,那我应该问点什么?”
直接把施良翰给整懵了,他在外为官的时候,也遇到过朝廷这种考察团,当时自己可是很紧张的,因为一旦考察团的某个人回去说一句,‘工作做得不怎么样。’那就直接凉了。
赵信倒是好,一点不担心。
施良翰瓮声瓮气地说道,“这次考察的目的,陛下想要知道你们范阳是怎么做到把契丹拒之门外,一些好的优秀的地方,可能要贡献出来,运用在其他地方。”
“我已经想到了。”赵信淡淡地说道,北方的冬日,只要不下午就有太阳,只是太阳的温度不高。
“你就一点没想法?”施良翰有些别扭地问道。
这些东西可都是一个地方官的政绩,现在施良翰的行为就有点像是摘桃子。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本来就是愿意啊,只不过该谈条件的总要谈吧?”
赵信给出了一句准话,“只要价码合适,我什么都可以给!”
施良翰还想要再问,前方一个斥候策马快速奔来,“吁~~”
驻马之后快速说道,“大人,前面发现有黄麂脚印!!”
“哦?麂子?”
野生动物有保护法管着,那是不能动邪念的,但是范阳这地界,赵信说了算。
“走!”
没过多久就猎到了几只,他们当场就分解地很利落,然后捡来柴火开始烧烤。
每个火堆围着几个人烤着火,也烤着肉。
“秋天的时候,景州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暴乱,这事你知道吧。”
施良翰往火堆里投了一截枯枝,神情有些严肃地说道。
赵信倒是早就看透了大乾的朝廷,所以有些无动于衷。
“知道啊,邸报上不是写得有吗?一个叫刘老栓的百姓在景州聚齐了上万的乱民,差点把景州都给打下来了,幸好”
“停停停!”施良翰挥挥手,他是一点不想听赵信继续说下去。
赵信知道他是想说点东西,旁边坐着的两个下属也很有眼力地离开去拿调料。
施良翰继续说道,“真实情况肯定不是邸报上写的那样。”
“是景州的知府在土地本来就减产的情况,还暴虐地向百姓征收往年一样的农税,他想要政绩又要求百姓服劳役修建水渠,本来修水渠是一件好事,但是他完全搞面子工程,并且要求百姓自己解决食宿。”
“最后,服劳逸的刘老栓扛不住压迫,直接就反了,而且不是差点攻破景州,而是已经攻破了景州,那行百姓在占领了景州一天之后,才被驻军给拿下。”
赵信点点头,他也有渠道知道一些东西,但是具体细节却是没有施良翰这样清楚。
而且秋天的时候也不是景州一地才出现了暴乱,而是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这种情况,只不过景州闹得太大一些。
施良翰继续说道,“现在钦天监说明年很可能还要继续干旱,朝廷人人自危,搞不清楚什么时候,就有一伙流民冲进自己家里,把自己给割了脑袋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