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秀宁在叶琛的注视下,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俏脸刷地染上一层深深的红晕。
“你……你看什么!”卢秀宁的声音有些异样。
“可惜了”叶琛叹息道。
“啊?”
叶琛看着她,目光似乎有些许责怪,“人家狄阁老跟我算不上多熟悉,但是人家都知道送墨宝过来,我这天天替你带娃,你却一点表示都没有,太让人寒心了。”
卢秀宁:“”
叶琛遥望落日,幽幽道,“你要是舍不得纸,亦或是字迹太难看,把印留下,我自己写也可以的。”
卢秀宁跑开了,是被叶琛气跑的。
不一会儿小厮跑过来,给叶琛送来一副墨宝,上书:经营不让陶朱富,货殖何妨子贡贤。
叶琛的表情此时是有些惊讶的。
这份惊讶是分两方面的,一方面素来温雅大方的卢郡守,竟然做小女儿态,忽然暴力地掐了自己胳膊一把,另外一方面则是这幅墨宝代表的含义。
这幅墨宝的含义很明确,经商不会损害陶朱公的仁义,货物的交易也不会妨碍子贡的贤德,是他以郡守的名义再给叶琛背书。
你看看,有些人就是这样。
墨宝都给了,临行走掐人家干什么?
自己还准备了回礼呢。
总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一顿不是?
结果人跑了,这礼还怎么送?
女人啊,女人太冲动。
叶琛小心翼翼地将两幅墨宝藏起来,不想给外人展示。
除了害怕乡亲们大惊小怪之外,主要是也没有这个必要,这东西留在关键时刻展示就好了。
或者说等到叶家的买卖越做越大,在郡城,在京城有了总号,再行展示,不然在村里贴上阁老和郡守的笔墨,总是显得太尴尬。
…………
萧嵩这家伙好歹也是北海别驾,按理说郡守不在的日子,他作为上佐,应该是最忙碌的人了,结果这家伙就跟阵阵阴风一样,总是能突然间一脸幽怨地冒出来。
“事情就是这样,凤阁鸾台的张说,不知道忽然从哪儿蹿出来,然后咔咔一顿乱砍,将建昌王府的人员砍杀了十之,然后还把武大植揍了个半死,顺道还将王府的钱财一道给拉走了。”叶琛有些忧虑道,“别驾有没有渠道,跟王府沟通一下,说此事与我无关!”
虽然卢秀宁已经来给叶琛聊过了,但是他心里依然有些担忧。
萧嵩满不在乎地撇嘴,“沟通个锤子,那是凤阁鸾台的大佬,人家拿了这个钱,岂会让你背锅?这钱十之直接进了左藏大库,算是让圣人直接没收了。”
叶琛摇头道,“直接进了左藏大库?那岂不是王府这辈子也追不回来了?建昌郡王岂不是恨我入骨?”
萧嵩冷笑道,“恨你入骨怎么了?你问问这满朝文武,有几个不被武攸宁这厮恨之入骨的。当初老子就在长安,碰见武攸宁的车驾,上去就是抽,这不也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