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统制说的对!”
“都统制,不是兄弟们怕死,实在是这仗没法打!”
“就是,金军人马众多,而我军人数不过万人,兵力相差太大了!”
有人带头,姚平仲麾下众将皆是跟着纷纷起身反对了起来。
“肃静!”
姚平仲在军中素有威望,且其父姚古更是西军宿将,官拜熙河路经略使。
姚平仲只是一开口,那营中众将马上都安静了下来。
姚平仲目视众人面色严肃道:“尔等都随我多年,我等自陕西不远千里而来,难道就是为了守在这黄河南岸浮桥,看着对面金军大营吗诸位,如今封侯拜相的机会就在眼前,难道尔等都怕了吗
若是怕了,我姚希晏允他改隶他军,今日你们便可收拾东西,自行离开,绝不阻拦!”
面对姚平仲的激将法,帅帐中却是没有人在起身反对了。
陕西六路位于边疆,军中上下素来敬重勇士,懦夫在军中可是混不开的,也没有哪个士兵愿意跟着一个软蛋长官!
姚平仲见半晌无人起身,当下又缓缓说道:“夜袭金军的可不止我们一部,还有西军杨可胜等诸部配合,至少兵力上,我们不会比对面金军少!”
“原来还有杨将军部的配合啊,那俺没问题!”
“俺也豁出去了,便跟着小太尉干了!”
“干了!挣他个子孙万代的富贵!”
眼见大大小小的将官都同意了,姚平仲心中也是跟着落下了一块石头。
还好!
否则这些丘八真要闹起来,便是经略相公来了,都压不住!
“都统制,要夜袭北岸金军,我军人马上万一夜之间又该怎么渡过黄河呢”
这时,帅帐中又有人提出了疑问。
姚平仲放眼望去,见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这人名叫傅清字子远,乃是姚平仲军中的后起之秀。
据说还是季汉虎臣傅佥之后,善双锏,性豪迈,平时很得姚平仲的喜欢。
见是此人,姚平仲便耐心解释道:“子远,我也知道黄河天险不利于大军夜袭,所以我已向官家要求,调派汴梁城内的大小船军前只听用。
到时我军兵分两路,一路从浮桥上直接杀奔金军大营,另一路则通过船只夜渡黄河,想来金军定难料到。”
傅清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本能觉得不对。
西军都是北方来的汉子,骑马放箭不在话下,可是要乘船渡过黄河去夜袭金军
数遍全军上下,傅清都找不出多少会水的,这样的夜袭与送死何异
“都统制,还请收回成命!”
傅清想罢,便要出列反对,边上大将王通一把就扯住了他的袍子,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低语道,“子远,都统制心意已决,不要再多言了!”
傅清知道自家长官乃是维护之意,无奈长叹一声,又是坐了回去。
“好!既然诸将都无疑意,那么最近所有将官士卒都不可离开大营,只等官家调派船只一到,便夜袭金军大营!”姚平仲当即下令。
“谨遵军令!”
众将起身领命后,便各自回营做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