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的店還是要顧啊!往好的方面想,餐飲也蠻好玩的,出社會就不怕沒工作了,起碼是在大海旁邊……」
方運辰舉杯道:「我就照舊了。」
「等一下……你說的照舊是在我們店裡的舊嗎不好吧……」
這話連于瀚聽了都忍不住白他一眼,仰頭杯乾,重添新酒,暢談至天明……
東方霞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撒在香案上的骨灰罈和靈位木牌上,三人面光凝視,回歸正題,方運辰問道:「老鄭……你打算怎麼辦」
于瀚思量一陣,站起身來,雙手捧刀,恭恭敬敬的放到香案之上,說道:「海龍王是應該回歸大海,但……老鄭他一輩子都沒有家,我不希望他死後還是一個人在外流浪……這裡是他的家,我們是他的家人……」
「所以……你想買一塊墓地嗎景山那裡不便宜耶……」
于瀚笑道:「那不正好給我們一個目標嗎……」
突然外頭傳來一聲:「你們的目標只有這個嗎」但見一名白衣大漢和一個紅帽梯小孩走了進來……
「欸!你們紅咧!」帽梯小孩在桌上丟了一份報紙,雙手合十恭敬的對靈位行三鞠躬禮。來者正是任俠協會的鐵棍常郁沖及血紅帽小寶。
「常大哥,感謝你幫我們繼承了這艘船。」于瀚伸手與常郁沖相握。
「別客氣,比起我們,你們的貢獻更大!」
「靈目蒼猿」程正崙看著手中報紙,喃喃驚疑:「東和本國聲稱凡爾莎海上治安不穩,疑有海盜肆虐,需加強警備,一同守護海上居民安寧……老狗日的,又找理由來侵略……屠鯨少年這是在說你吧,方臉!」
但見報紙上刊登著三人的畫像,左方是程正崙手拉鉤爪槍飛越半空,右邊是方運辰緊拉鐵鍊,中間是于瀚仰天長嘯。
于瀚聽了似有所悟,問道:「剛剛常大哥說的是……」
常郁沖微笑道:「這是我們任俠共同商議的結果……」轉頭望向老鄭靈位,續道:「有鑑於這次魚龍台事件,讓我們察覺到面對未知的大自然,我們只能被動的防護,無法採取主動,協會需要再進一步,才能夠對社會乃至於國家都有所貢獻……」
小寶聽他文謅謅的說了半天,沒說到半句重點,不耐煩的搶著道:「唉呦!意思就是希望你們能夠加入我們任俠,在西城這裡也開任俠分會,可以方便服務西城居民,又可以藉你們海盜的身分保護海域!打打東和鬼子,查查沿海走私消息,維護西城秩序之類的!」
程正崙聽了,指著小寶道:「他說得比較容易懂……」
于瀚轉頭看著老鄭,眼前乍然現出老鄭的背影,那身影彷彿不再像以前那般遙不可及,好像只要再踏出一步,便能與他並肩迎向前方的風景……
這時只覺肩頭一沉,一隻粗厚的手掌搭上他的肩,于瀚一個回頭赫然看見老鄭拍著他的肩膀,送給他一個充滿信心的微笑,隨即如煙雲般消逝幻化成常郁沖的臉龐。
此時常郁沖正帶著溫和豪爽的微笑,說道:「雖然我知道這樣的任務會有一定的危險,但……我想這應該是鄭前輩生前想完成的目標……」說著在桌上放下三個雙魚形的通訊器,續道:「決定權在你們。」
三人沉思一陣,程正崙當先拿起一個通訊器,說道:「既然沒辦法當真的海盜,偶爾在自己家門口當假的也不差,也給我們一個出海的好理由……」
接著方運辰也拿起一個道:「才經過一個禮拜的戰爭,又要回歸這種生活嗎……」說著淡笑一聲:「算我一份吧!」
「欸!船長的意思咧」
眾人轉頭看向于瀚,但見他回望方程二人,三人心領神會,異口同聲道:「不航海,毋寧死!」語畢,于瀚笑著嘆了一口氣,問道:「那我們應該做甚麼」
「首先,我們不是要去興起戰爭,所以不能傷害到兩國的人民,包括軍隊也一樣,當然,你們出海的時候,身分也必須保密,所以為了方便起見我們都會有一個代號,這個代號在通訊及接洽任務的時候會用得到。」說著常郁沖揚了揚他手中的報紙。
方運辰看著程正崙說道:「靈目蒼猿……你本身就叫程猴,還算符合!至於我的就……」
話沒說完,程正崙已經笑倒在地了:「屠鯨少年!那你以後怎麼辦屠鯨老年嗎」
「屠鯨少年……屠鯨少……狂鯊顎……狂鯊屠鯨……屠鯨鯊!」
常郁沖點頭道:「靈目猿、屠鯨鯊,可以啊!有你的特色……只是這上面好像沒稱瀚子叫甚麼……」
只見于瀚一直看著香案上的靈位,說道:「老鄭叫海龍王,我們是太子幫,不如就叫龍王太子!」
眾人聞言一震,程正崙當先叫屈:「我怎麼沒早想到呢!」
不同於常郁沖、方運辰等心思靈敏,其餘人心頭震盪,也許只因為這名號響亮,而于瀚心中了解這四個字不單單只是代號,那是代表一輩子的責任──龍王有子,子襲王志。
後人有詩稱于瀚:
年少乘波鬥鯨浪,義聚勇結太子幫,刀槍盡訴平生志,衛國蕩寇祭龍王。